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面颊已经不能涨得再红,撇过的脸上两眼紧闭,睫羽颤个不停。
雪雪却以为这就是交尾,舒服的,可以有小蛇的交尾,顿时将前面的恐慌担忧都抛之脑后,极其热切、无师自通的温存地去蹭宋沅的面颊。
他的脸即使泛一点红也是冰凉的,贴在宋沅面孔上很是舒服,他很难抗拒。
武断的强迫会叫他反感,咬断舌头也不会行不情愿之事,可是叫他主动的、又有回音的温存,却只能让他心中异样。
有些事情是不必学习便能无师自通的。
如果是纯然的野兽,雪雪有一万种法子可以强迫如今这个修为全无的他,可以肆意掰开他,对他做尽所有下流肮脏之事。
可是他没有,甚至连这样的境地,雪雪或许比他中招得更早,更痛苦,起先却一动不动地僵直在一边,极力忍耐着。
在平静舒缓的那段时间内,宋沅想到很多。
仅他在扫除那些拐卖炉鼎的作恶花楼之时,他便认识到,高深修为与难以克制欲念并非不能共存的,反而有些人修为越深,越有无所不能之感,越迷恋那种掌控他人生死、玩弄旁人命运的快意。
强占炉鼎,杀人夺宝,并非所有人都有望登仙,也并非所有人都修无情之道。
可雪雪是天生天养的,也为了果腹行过杀戮之事,本该野蛮残暴,哪怕是喜欢什么、爱慕什么......
爱慕...宋沅心中一震,强自镇定下来。
雪雪才多大年纪,懂什么是爱慕。
待自己好,也不过是寂寞。
可是谁能比宋沅更清楚,寂寞会生爱。
一条人蛇,一个异种,真的明白什么是爱慕么?
他很快就知晓。
因为翌日,当身旁的人蛇醒来,宋沅羞愧得不肯见他,兀自装作睡意深沉。
可是人蛇起身,第一桩事不是往常一样的下床,而是迟疑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
直到宋沅疑心他知晓自己清醒,要将脸藏在被衾里时。
他感到什么东西逼近了,他感到有什么冰凉的物件碰触了他的头发、脸颊,他的手指用力地捉紧了被衾。
那扇极其厚重的木门只发出了很轻很轻的一声。
宋沅缓缓地起身,怔怔地抚摸自己的脸。
有一块地方,微微有点湿。
他不大肯定地想,那是吻么?
一条人蛇,一条一生中从来未学习过人族交往礼仪的人蛇,给了他一个轻柔的吻么?
接下来的时日里他假装无事发生,依然持着自己同住之人的身份,推拒了几次雪雪若有似无的亲近,甚至琢磨着要再弄一张榻。
宋沅后来回首,发觉自己居然连下山、或是搬走的念头都无。
但雪雪听他说了,又见他比划,眼睛似乎是黯了黯,却一点反抗的模样都无,仍然尽心尽力地为他找好的寒玉和结实的木头。
可惜在那块寒玉开始雕刻之前,宋沅再度栽了跟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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