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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准时下班回到家,一个人对着偌大的房子,百无聊赖索性整理起了衣柜。他挑出李擎常穿的衬衣西裤,用挂烫机全部熨烫了一遍,衣服勉强变得平整,但细看衣领和腋下仍有褶皱熨不平。
周引琢磨改天得换个电熨斗,或者给李擎挑几件质量好的衬衫,这回一定要带他去定制合身的西服。
把衣柜里的衣服该折叠的折好,该挂起来的挂在衣柜中央,周引扯出李擎的旧汗衫旧裤衩,本来打算扔了,但想了想最后放进了衣柜下层。
李擎的衣服整理完了,周引对自己的衣服随意得多,旧了的短袖翻出来当睡衣,洗到掉色的裤子就在家穿。他唯独看一条牛仔裤很不顺眼,几次都想丢掉它。
他没忘记那晚李擎是怎么折腾他的,他颠颠簸簸到后半夜,早上起来整个人快散架。这一年多,他充分感受到李擎炽盛的情欲和恐怖的精力,李擎对他的需求像无底洞,永远都不会有被填满的那天。
想到不该想的画面,周引脸有点红,他放过了那条牛仔裤,转而把它垫在一堆衣服下。
只剩衣柜下层的格子没整理,周引盘腿坐在地上,这个角落平时都是李擎在打理。李擎特意垫了毯子,衣柜内壁李擎徒手摸过,确认没有木刺和钉子,李擎还想贴墙纸上去,周引嫌难看阻止了他。
周引把玩偶抱了出来,摁进怀里揉搓了一遍,身体的反应比他的所思所想要直接得多,他又想李擎了。
周引靠着床侧,竖起膝盖,玩偶就在他的腿上,周引戳戳眼睛,自言自语道:“他还不回来,我好无聊哦。”
玩偶不会跟他说话,他注视玩偶炯炯有神的双眼,忽然想起很早以前好友说过的话:
“它的左眼和右眼看上去不太一样,右眼的眼白多,眼珠小,左眼眼珠要大一点。”
周引想起那个无端的猜测,又再盯看了许久,前几天他就发现玩偶一只眼睛最外层的透明罩有点松动,他只当玩久了坏了,和当初一样,以为玩偶是做工粗糙,对好友的质问置之不理。
如果坏掉的这只眼睛曾被人为地换过里面的配件呢?
周引伸出一根手指,上下拨动,没怎么费力就将透明晶体罩摘了下来。
玩偶眼白多眼珠小,黑色眼珠镶嵌在眼白中间,周引这次没有伸手,他已经看清了眼白中央形似眼珠的摄像头。
周引当下怔了怔,藏在眼睛里的眼睛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他眼前,李擎送这个玩偶的居心昭然若揭,他来不及产生别的反应,首先狠狠打了个寒颤,空调开得太低,他下意识抱紧玩偶取暖。
回过神来才明白李擎做了什么,而李擎这么做又意味着什么。比起这些,周引更早回忆起自己曾对着玩偶做了什么。他不止一次在玩偶面前脱去全身衣物,忘我地玩弄自己,摆出绝不敢在李擎面前摆出的羞耻姿势。
李擎全都看见了吗?他看见他最放荡的丑态,看见他是如何的离不开他,看见他独处时的每一分一秒都在饱受折磨。
周引几乎不能再细想下去,他的身体开始发热,脸颊发红发烫,他想扔掉怀里窥视他的玩偶,但身体的本能反应使得他将玩偶抱得更紧。他不敢也不能碰自己的东西,李擎给他下了规矩,他身上的某些地方只有李擎能碰。
周引尝试打李擎的电话,提示无人接听,发微信没有回,李擎上班时只用工作手机,他居然忘了。
这样焦灼难耐的状态,周引熬了四五个小时,在李擎下班回来之前,他把玩偶恢复原样放回衣柜下层。他将永远不会主动挑明这件事,除非李擎问起,否则他会一直保持沉默。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死心塌地地待在李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