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满地低下脑袋。
不过,既然薛景恒知情,那她就不用担心了。
“启禀圣上,石侧妃已有一个月的身孕,刚才可能是不小心动了胎气,微臣已经让侧妃闻了镇定养神的香囊,现下应该无碍了。”
金华殿能有什么让孕妇动胎气的东西?
不过是寻常的檀香、竹香罢了。
看来是有人有意为之了。
一个月这个时间点也很微妙,那就正好是九皇子早殇,景祐帝命大臣百姓为其守丧期间。
果然,景祐帝脸色阴沉下来,凉声道:“既如此,老三就陪侧妃去偏殿休息吧,至于上香之事,就由老大代劳吧。”
大皇子心中欢喜,面上依旧沉稳应道:“是。”
三皇子垂下眼帘:“儿臣遵命。”
话音甫落,三皇子就扶着石侧妃向偏殿走去,面上不见分毫喜怒,瞧着只是一位关心妾侍子嗣的好丈夫,反倒是被他扶着的石侧妃攒着眉头,紧紧咬唇,脸色竟比刚才还要难看许多。
这就是差距吧!
崔肆意在心中腹诽,她这位三皇兄的自制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
钟声响起,念经的和尚鱼贯而出。
一场敬香祈福就在各怀鬼胎中结束了。
崔肆意心中一堆问题,一回府,就拉着薛景恒问个不停。
“三皇兄未免也太不小心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善于谋划的三皇子竟然会在这种地方栽跟头。
薛景恒给她倒了杯茶,温言道:“想来三殿下是太着急有子嗣了。”
三皇子素日小心谨慎,只是他纳妃三年,膝下还无所出,比他略长一岁的大皇子,膝下已有两个儿子,四皇子娶正妃以前,没有近过女色,五皇子和七皇子是今年年初,府里刚有了姬妾,所以三皇子无疑是最着急的。
毕竟子嗣也是夺嫡的利器,于是即便冒险,也想留住这个孩子。
其实,这事本也不难。
回头将石侧妃的孩子多报上一个月,生产时再装作早产一个月,也就没事了,没想到竟会被旁人发现,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抖了出来,成为攻讦他私德不修的利器。
崔肆意皱眉:“那他可以不让石侧妃去啊!”
薛景恒将茶杯推了过去,笑道:“三殿下平日里最看重面上的礼数,但凡府里女眷能来,他就不会告这个假,没想到被有心人利用了,看来还是对自己府里的布防太过自信,也可以说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
崔肆意喝了口茶,语气急切:“所以你选了七皇兄对不对?为什么是七皇兄?”
七皇子平日喜爱诗书字画,于朝政之事不甚关心,和人说话时,脸上常挂着温和的笑,但崔肆意总觉得他的性子有些难以捉摸,而且五位皇子中,除了大皇子,就属七皇子的生母出身最低,是扬州一个七品小官的女儿,而且生母早逝,母家现在也基本没有人了,故很少有人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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