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肆意起了玩心,来回躲闪,偏不让他得逞。
玩闹间,案上的人早已发髻凌乱,香肩半露,眼中似有融融秋水,倒映其中,直看得人心头砰砰乱跳,两颊更是不知何时染了一抹嫣红,娇嫋不胜,吐气连连,只待人采摘。
真可谓,娉娉袅袅,晕娇黄,玉色轻明。
此情此景,是个男子都难以把持,更何况身下之人还是他的心爱之人。
薛景恒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俯身在她脖颈间肆虐,欲往下时,却在意乱情迷间,勉强抽回一丝理智,为她整理衣裙,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怎么了?”
“这里不行,你会着凉。”
崔肆意笑弯了眼睛,忍不住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自从母妃说她一年前生了一场大病,他就一直谨记着要照顾她的身子,即便和她圆房后,也不例外。
这样一个男人,怎么能不让人喜欢呢?
即便在情动之时,也事事以她的身体为先。
“那回房里。”
小猫一样的呢喃,激得薛景恒心神一荡,耳根红得烫人。
他知道,这一晚是看不了公文了。
此时,远在京城的定远侯府,也是灯火通明。
沈融谦辗转难眠,不知为何这两日他脑海中时常浮现那日薛景恒站在山崖前双眼通红的情景,那般撕心裂肺的痛,他似是能感同身受一般。
虽说他原来上衙也不专心,但现在跑神得更厉害了。
尽管心里还怨杨西雨那年负他,可也开始不停地问自己。
若是杨西雨哪日转身另嫁他人,他这心里是否能接受?
怨她!恨她!心里却还惦记她!
连沈融谦自己都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他本来想找薛景恒出来下棋解闷,结果一问门房。
人家带着娇妻去庄子上玩了!
得,就他孤枕难眠!
沈融谦坐了起来,轻声道:“母亲睡下了吗?”
角落里值夜的鸣蝉起身回话:“还没,夫人还在正堂里听管事们报账。”
沈融谦蹬鞋下床,穿好外袍,就向正堂去了。
他站在门外,来回踱步,想让晚风将他这心吹得再清明些。
待最后一个管事走了出来,沈融谦抬脚走了进去。
郑氏疲倦地揉了揉额头,见他进来,嘴边又含了一抹慈爱的笑。
“融谦,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沈融谦踌躇再三,还是说出了口:“母亲,我想求娶户部杨侍郎家的嫡长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