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肆意看着云起汨汨往外流血的右臂,心急如焚,赶紧从车里的应急药箱里翻出棉布,一边胡乱为他包扎,一边着急地直掉眼泪:“怎么办?我也不会!”
云起单手配合牙齿,给自己随意打了个结,轻声道:“郡主不必担心,只是一点儿小伤,属下没事。”
这时,一旁的打斗也落下了尾声。
除了死掉的斜眼和其他五个手下,剩下的包括络腮胡子在内的二十一个土匪,都被竹叶和莫维捆成了麻花,乖乖蹲在地上,不敢起身。
薛景恒走过来,搂了搂崔肆意的肩膀,温柔道:“别怕,没事了。”
崔肆意转身,靠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看到这幅情景,江勉就是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也不怪崔肆意胆小,自从做了那个梦后,她不愿自己身边任何人出事。
云起打小就护在她身边,她见云起为她受伤,难免心慌。
“薛司业和阮阮先带云起进城看伤吧,我负责将这些土匪送到县衙。”
这是江勉第一次主动退让。
薛景恒想了一想,道:“不妥,现在虽然这些土匪已经被控制住,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若是他们一会儿挣开绳子,恐对江寺正不利,我不能留江寺正一人涉险。“
“不如这样,我们将他们串在一起,江寺正在前面牵绳,我和马车在后面看着,左右这离昌远县城也就十几里地,等亲眼见你进了县衙,我再和郡主一起陪云侍卫看伤。”
江勉是大理寺的人,由他送土匪到县衙,确实再合适不过。
云起附和道:“属下亦觉得薛大人说得有理,属下的伤并不要紧。”
江勉细细思索一番,觉得这样确实更稳妥些,点头应了。
两刻钟后,一行人进了县城。
江勉牵着这么一群人招摇过市,自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有那眼尖的百姓认出为首的是黑风寨的二当家,更是欢呼雀跃,大赞江勉侠肝义胆,今日也算为昌远县百姓除了祸害。
到了县衙门口,薛景恒和江勉约定一会儿在城东的归来客栈碰面,然后就和崔肆意一起带着云起到离县衙最近的医馆诊治。
“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这是金疮药,每两日换一次药,半个月就能好清,不会影响公子习武。对了,最近不要碰水,饮食上也要尽量以清淡为主,忌辛辣。”
崔肆意听大夫这么说,总算放下心来,她就怕她害得云起以后都不能习武了。
薛景恒摸摸她的小脑袋,以示安慰。
等竹叶付了诊金取过药后,一行人就到归来客栈稍作休息。
半个时辰后,江勉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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