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感受到自家主子冰冷的眼风,忙否认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崔肆意才不管那么多:“这车看起来挺大的,你既然坐在左边,那我就坐右边就好了,再说了,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见薛景恒没有反驳,崔肆意自觉上了马车,还给云起使了个眼色。
云起立即会意,这就是悄悄跟在他们后面、但又要保持一定距离、不要被薛景恒发现的意思。
“薛大人,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可以的话,能不能给我点儿提示,我觉得追你好难啊!”
这个问题,她一开始就是想问薛景恒的。
薛景恒:“不喜欢随意坐人马车的。”
崔肆意:“我平常不这样的,这次是真的有急事。”
薛景恒:“不喜欢话多的。”
崔肆意:“……”
就在薛景恒认为她终于消停了的时候,对方又冒出来一句:“我好看吗?”
他一时没跟上她的脑回路,却见她更进一步,坐到了他跟前,两只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
薛景恒:“做什么?”
崔肆意:“我想看看你眼里的我好看不好看。”
薛景恒:“不好看。”
崔肆意:“哼!也不知道谁刚才在溪边看出了神,口是心非!”
薛景恒不欲理她,继续看手上国子监学生的文章。
崔肆意自讨没趣,百无聊赖地靠在车壁上看窗外。
本就是困极了,没过多久,马车里就响起轻微的打呼声。
薛景恒向右边瞥了一眼,只见崔肆意已经靠在车壁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嘴角似有水迹。
他嫌弃地转过头去,觉得自己刚才在河边一定是眼花了,才会觉得她好看。
当马车驶入京城后,外面的叫卖声愈发嘈杂。
崔肆意揉揉惺忪的睡眼,缓缓醒了过来,见薛景恒已经看完了文章,正倚在车壁上小憩,也不说话,只捧着脸,歪头看他。
睫毛又长又翘,鼻梁又高又挺,嘴唇薄薄的,不点而朱,既不会过分艳丽,又为这张清冷的脸添了丝烟火气,就连下巴的弧度也是恰到好处。
这人除了不喜欢她以外,哪哪都好,上天还真是厚待他。
即便崔肆意对他没有情意,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能接受。
当然现在的问题是人家不愿意接受她!
“看什么?”
薛景恒一睁眼就见这人在打量他,下意识往里面靠了靠,马车空间狭小,她又离他极近,他现在鼻间都是她身上那股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