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令瞪大眼睛看着分明已经陷入昏迷的人,脑子转不过来了。好半天,他才壮着胆子靠近,就看到陆生的脖子里有明显的掐痕。
有人曾掐住了他的脖子,那么纤细的脖颈,看起来一掐就断。
他再次确认眼前这个人不是沈鹿,蓦地,他灵光乍现,想起了苏枣枣的画。
“你、你认识苏枣枣吗?我要怎么帮你?”
“你要帮我吗?”
颜令犹豫过,眼前的一切都无法用他固有的认知来解释,但他看着风雪逐渐盖在他的身上,看着那张沉静的苍白的脸,仍然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声音笑了笑,说:“那你把我的身体放到无风处吧,这里……有点冷……”
他听起来已经很虚弱了,最后几个字已经轻微得差点听不见。
颜令才不过12岁的小少年,个子也不算很高,吃力地把他背起,茫然四顾,却不知往哪个方向走。他想问这个人你有没有地方去,但他好像真的陷入昏迷了,再也没有回答他。
思忖再三,颜令咬咬牙,决定把人带回家。他就算年纪小,也知道眼前的情况诡异、不合常理,肯定不能直接去医院或者警察局。
而就在他走到半路的时候,沈鹿背着苏枣枣冒着风雪跑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
第224章 失明 ◇
◎因为枣枣死了啊◎
颜令第一次看到那个小姑娘露出慌张神色, 泪珠连成线往下掉。那厢沈鹿眼疾手快地把一管透明针剂推进陆生脖子里的大动脉,再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他包裹,看向颜令, “你本来想带他去哪儿?”
“我、我家。”颜令急忙回答:“我家就我一个人, 很近, 就在前面。”
沈鹿:“走。”
就这样,沈鹿抱起了陆生,而颜令背着苏枣枣, 飞快地在风雪中穿梭,回到了颜令的家里。灯亮了,温暖的炉火升起来了, 沈鹿和颜令把陆生安顿在床上, 苏枣枣就在床尾看着, 不吵也不闹。
那一夜陆生发了高烧,沈鹿就又冒着风雪出门, 说去找药。颜令则陪着苏枣枣守在陆生床前, 看到小姑娘把眼睛哭成了核桃,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好在凌晨的时候沈鹿就回来了,折腾一夜, 陆生终于退烧, 脸色虽然还很苍白,但呼吸平稳,看起来也没别的病症。
总之, 对12岁少年来说惊心动魄的一个雪夜就这么过去了。
苏枣枣不能离开抚恤院太久, 沈鹿就赶在抚恤院的大家发现前, 将苏枣枣送了回去。街道上服务机器人开始铲雪, 颜令一大早去看了蔡婆婆回来, 又买了新鲜的鸡蛋。
家里多了一个病患,该吃点好的,但他囊中羞涩,拿不出什么东西来,唯有白粥配鸡蛋还可以。他小时候生了病,爸爸也会给他吃鸡蛋。
回到家的时候,沈鹿还没回来,但陆生已经醒了。
颜令不止该怎么形容那副画面,他家那个又破又小还没有恒温系统的昏暗的房子里,突然多了个贵气的人。他安静地靠坐在床上,从窗里透进来的阳光洒落在他肩头,他抬起头来,下意识追着光,柔顺的黑发散落在肩侧,脖子里缠着纱布,美丽又孱弱,似一副画,只可惜这幅画好像丧失了灵魂。
他看不见了。
一个寒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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