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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可我大概还是缺一点灵感,做出来的东西始终不满意,所以那段时间我也很痛苦。”
“我没有亲人,朋友也逐渐远去,只有程真陪伴在我的身边。她其实对技术一窍不通,也不会安慰人,但她只要坐在那里,陪着你,你就觉得自己的心能平静下来。后来,我隐约记得她跟我说过一句话,说睡一觉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姜鱼问:“然后你就梦到了蝴蝶?”
许望的语气稍显冷硬,“我不能保证这些事情的先后顺序和关联。”
姜鱼并不在意,像讲一个故事般,继续往下讲:“后来你就有了灵感,或者用更通俗直白的话来说,就开窍了,是吗?当时你或许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巨大的喜悦足以冲淡一切怀疑,程真的消失也就如庄生梦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直到——你发现自己生病了。”
许望沉默。
房间里也陷入沉默。事实上,许望这些年有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突然开窍与程真有关,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许望一生未婚,他几乎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了恒星,即便生病了也瞒得死死的,如果所谓天赋是别人赠予的,那对于许望来说,是何等的打击?
姜鱼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又问:“虽说你们住在隔壁,但到互相认识和陪伴,也有个契机吧?这个契机是什么?”
许望:“契机?”
这一次他答得倒是很快,“在电梯里见到了。”
姜鱼:“然后呢?”
许望蹙眉,他清楚地记得电梯打开的那一瞬间,看到了程真。随后他们一块儿回到了同一个楼层,他打开他的房门,看到程真进了隔壁。
然后呢?
然后就自然而然有了来往,不是吗?
他不明白姜鱼为何执着于这点,姜鱼便道:“许先生,明人不说暗话,你应该早就猜到自己的病跟程真有关了,通过刚才的对话,你现在也不否认你在这些年所获得的的灵感、天赋,与程真有关。她是一个精神系异能者,能做到这点不奇怪。”
许望已然知晓精神系异能者的事情,九组要对他进行问话,唐宗和医生们要做相关研究,瞒不了他。但他知道的也仅止于此。
“所以呢,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我们的相遇不是偶然?”许望沉声。
“我可没有这么说。”姜鱼微笑,“只是她在遇见你时,正处于被特殊收容所追踪的状态,本该对外人有所戒备,为何与你相交?她并非是一个不谨慎的人。你能告诉我,在电梯里见到之后,第二次见面,是什么情况吗?”
第二次?
如果说初见是印象深刻,那第二次、第三次,许望的记忆就模糊起来了。他越是想,记忆就显得越杂乱,仿佛堆叠在一起的拼图碎片。他又开始头痛,越是思考,他就好像越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大脑开始短路,思绪变得不够清明。他挣扎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来。
良久,他沙哑着回答:“也许,是她过来送吃的,也许,是她问我有没有停水……”
无论哪一种,好像主动的都是程真。许望看着姜鱼,因为休息不好,他的眼下一直有着淡淡的青黑,人也瘦了些,五官轮廓愈发分明,也愈发让人觉得生人勿近,甚至有些冷漠刻薄,他反问:“她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