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失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它光洁的大脑袋。
翌日,麻仓,天气晴。
林西鹤虽然晚睡,但他起得早,他以为推开门第一眼看见的会是他的女朋友,谁知是个大侄子。
那一瞬间,林西鹤变脸比翻书还快。
林稚堂不知道个中缘由,还以为小叔就是单纯地看他不爽,战战兢兢地叫人,踏进门口时,颇有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林西鹤才不会理他千回百转的痛苦心理,往沙发上一坐,开门见山:“作业做完了?”
林稚堂:“嗯。”
林西鹤:“都查清楚、搞明白了?”
林稚堂低下头,面露难堪,好像接下去要说的话让他难以启齿,但他握紧拳头,吸气又呼气,还是鼓起勇气把话讲了出来。
“从我爸……裴易住院到现在,大半个月的时间,我从头去查了。你问我,他为什么在7月1号出现在麒麟桥,那跟骆童有关,而骆童跟林家的事又没有关系。所以后来我想,你希望我搞清楚的其实并不是裴易跟林家的纠葛,而是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西鹤满脸淡漠,没有回话。
林稚堂顿了顿,又深吸一口气,继续讲:“他的风评一直很好,我所能查到的,就跟这么多年生活在一起,接收到的信息一样,他是好儿子、好学生、好老师,也是好父亲、好丈夫。但如果以骆童为样本去查他所有的人际关系,就会发现,骆童不是个例。”
“小学的时候,他有一个同学,在郊游过程中意外死亡,当时跟他在一起的就是裴易。但他们当时都还小,而且死因是野兽撕咬,他也是躲在树上才逃过一劫的,所以没有人怀疑他。”
“高中时他有了一个女朋友,分手之后半年,女生……跳楼了。因为已经分手,谈恋爱的时候知道的人也不多,所以依旧没有人联系到他身上。”
“最后是骆童。”
“也许这中间还有没查到的。”
“昨天我拿着这些资料去找了他,他否认了,但我觉得他在撒谎。”
林西鹤抬眸,“你的结论?”
林稚堂:“他……”
林西鹤:“抬起头来,看着我。”
林稚堂这才抬头,看着他冷漠但是平静的眼神,心里忽然间也奇迹般地恢复了一丝平静,“他在伪装,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好人,就得把所有不好的一面都藏起来,留给自己。但那些负面情绪积攒多了,就需要发泄。”
每隔一段时间出现的猎物,就是他发泄的目标。他没有一次是真正动手杀人,但看着别人被折磨到发疯,甚至痛苦死去,或许正是发泄阴暗心思的最佳渠道。
林稚堂不希望自己的父亲会是这样的人,可昨天当面质问,他表现得滴水不漏,甚至还能装作无辜的继续用那种温和的喟叹似的语气跟他说话——
真可怕。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在遭受亲儿子的质疑以及一系列变故后,还能保持一副完美受害者的嘴脸。
林西鹤看着林稚堂,那压迫的目光令人如芒在背。林稚堂硬生生承受着,良久,那目光终于收回,而林西鹤又恢复了懒散姿态,打开终端,传过来一份文件。
“看吧。”他道。
林稚堂打开来,就看到一份比他调查到的更为详尽的资料。受害者根本不止三个,而他做事也越来越谨慎,从刚开始同学死时他还在场,到后来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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