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接回蛮蛮的乳母连声回道:“小皇子能吃能睡,这个月胖了三斤,想来陛下也能看出,他肉嘟嘟的脸,还有滚圆的小腿。”
周瑄瞥过去,果真那腿一层叠一层,胖的看不出褶子。
他暗道:没心没肺。
转念一想,他招了招手,吩咐道:“随朕去趟三清殿。”
谢锳厌恶他,总不至于厌恶蛮蛮。
他知道谢锳如何看重蛮蛮,多少回遣白露她们过来嘘寒问暖,便是心里放不下。
既放不下,那便没有不管的道理。
临到三清殿殿门,周瑄与那乳母低声吩咐一二。
谢锳正在抄经,迎着光,她坐在书案前,右手边隔着一摞卷轴。
“娘娘,小皇子今儿有点不舒坦,吃得少,总是哼哼。”乳母面带苦色,抱着蛮蛮托给谢锳看。
谢锳自然看见站在一旁的周瑄,没有侧头,接过蛮蛮拍了拍他臀部。
蛮蛮咬着手指,轻声哼唧了几下,乖乖缩在她怀里继续睡。
谢锳蹙眉,掀开被褥看了看他身子,“蛮蛮瞧着胖了许多,也不发热,也不流涕,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乳母庆幸提前想好了,当即回道:“睡觉不好,这几日夜里总是啼哭,想来是想您了。”
谢锳犹疑的看向周瑄,周瑄附和:“这么大的孩子,自然跟母亲分不开。”
谢锳低头,轻唤“蛮蛮”,可蛮蛮睡得很是踏实,怎么唤也不醒,丝毫没有不适的样子。
她便知道是周瑄故意为之。
可好容易看见蛮蛮,她着实不舍松手,遂抱了会儿,愈看愈不想放下,低头亲了亲蛮蛮的肉手,肉腮。
周瑄咽了咽喉咙,恨不能此时就是她手里的肉团子。
殿内只余他们两人,周瑄上前,不敢唐突,与她隔着两步距离,讪讪道:“你便只想他,不想朕吗?”
面皮厚的令谢锳不忍直视。
“你不在的时日里,不知朕如何食不好,睡不好,做梦全是你,你看看,朕瘦了许多。”这番话说的却是真的,不似蛮蛮,他双颊略微凹下去,宽肩细腰,愈发精健。
谢锳仍不理他,转而坐在案前继续抄经。
周瑄却不想轻易罢休,他抬起腿来,坐在案面,将经书往地上一扔,顺势握住谢锳的手,躬身上去。
登徒子的作风,偏他做起来很是得体。
谢锳恼了,挣了下,反被他握得更紧。
“谢锳,跟朕回去吧,朕很想你。”
“我说过,分开一段时间,都彼此冷静冷静。”
“朕冷的透透的,还要怎么冷。”
他愈说愈无状,整个人快扑到谢锳怀里,将她困在桌案与椅背之间。
“朕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横过案面,面朝谢锳居高临下坐着,双手握着谢锳的手,怕她离开,两条长腿搭在她腿外。
“谢四郎在大慈恩寺,前两日刚刚剃度...”
谢锳猛地瞪圆了眼睛,“阿兄他,他出家了。”
“他自己选的路,而今看来很是喜欢,那日朕去瞧过他,白白胖胖比在谢家时不知好过多少。”
谢锳不语,周瑄弯下腰去,想亲她的唇,被她躲开。
“朕错了,朕知道错了,回来吧,好不好?”
谢锳知晓这是糊弄她的话,但又不想点破。
事到如今,许多事已经盘点不清,周瑄把她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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