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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气的男人,算不得好人。”
想到自己,昌河便有些咬牙切齿。
“自然,瞒着娘子做阴诡丑事的更不是好人,死有余辜!”
刑部的判罚将将下发,汝安侯府判的不轻,汝安侯和世子曾嘉和被判斩首,定在二月初,没几日好活的了。
圣人天恩浩荡,自打除夕夜后,又连办七日马球赛。
坊间都道,圣人要立皇后,心情愉悦,万民同乐,连开岁后的税收也都减了一成,他们自然津津乐道,巴不得圣人日日娶妻。
适逢天气晴朗,日光柔和,谢锳带白露和寒露前去观赛。
她梳着单髻,换了身窄袖收腰对襟襦袄,绑上攀膊,骑着枣红色骏马晃晃悠悠来到场边,风吹着青丝,将那白皙的脸蛋露出。
此时场地上是双人赛,薛娘子和沉静林正处于上风,对打的一方则是户部侍郎夫妇二人,谢锳在旁为其助阵呐喊,待一刻钟后,比赛结束,薛娘子如愿捧回一对虎头鞋。
她兴高采烈勒紧了缰绳,展示给谢锳看。
绣工精美,虎头活灵活现,可爱极了。
谢锳笑,“咱们好久没打了,等会儿我定要与你痛快打一场。”
“好啊,你等我喘口气。”
两人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从旁侍候的小厮。
周瑄与鸿胪寺卿忙朝务,本该休沐的日子,他接连召见了刑部、户部多名朝臣,仿佛有忙不完的事,天不亮便去紫宸殿批阅各州县呈上来的奏疏,而后天黑的没一丝光亮,又精神抖擞回到清思殿,夜间,更是如狼似虎。
他精力委实旺盛。
谢锳揉着手臂放松,目光追随场上的骏马,忽听不远处传来刻意压低的叱骂。
她与薛娘子齐齐转身望去。
穿着粉色衣裙的云恬脸涨得通红,快要哭出来一般,她捏着帕子,脑袋快要钻进土里,又羞又臊。
而云臻正颐指气使的掐着腰,面目狰狞,口舌伶俐。
虽已经压低声音,可还是传到她们耳中。
“当真指使不动你了,也是,如今你可是吕大人的未婚妻,等大婚礼成,就是众官眷攀附结交的对象,到时自然有大把阿谀奉承,拍你马屁的人。你现下便甩脸子,是瞧不上你阿姊了,还是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
话里话外,透着一股不甘心。
云恬抽噎着,不敢哭出声来。
云臻愈发恼怒,尤其想到功败垂成,毁在云恬这么个小丫头身上,否则今日嫁给吕骞的,只能是她。
他们到底夫妻一场,何况那些年里,吕骞对她唯命是从,她相信吕骞会心软,会重新接纳她。
可是,全被云恬毁了。
气不一出来,她眼珠子瞪的滚圆:“你哭给谁看,你哭便是你委屈,做错事的人,总有脸活着,你占了旁人的福分,迟早要遭反噬的。”
薛娘子咋舌,拉住谢锳的手臂摇头:“你可别去插手,他们自家的事,自家去处置。”
谢锳明白,便与薛娘子转身继续看马球赛。
又是一轮马球,两人收拾好装束,接过球杖后翻身上马。
薛娘子笑道:“我可不会让你。”
谢锳回她:“你尽管放马过来!”
马蹄哒哒,两人争先朝着前方马球奔跑而去,冷冽的风,吹打在身上,却不觉得冷,天高云淡,心情随之变得愉快放松。
谢锳跑了会儿便满身是汗,自己许久不曾剧烈运动,乍一上马便见端倪,虽还记得技巧谋略,可体力跟不上,总在关键时候被凌空抄断。
自然是输了,但心情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