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锳从竹林中走出,她裹着氅衣,面庞鲜活张扬,瞥见司徒慧时,唇启开,似预见她的窘迫。
“真是可怜,用尽手段都拢不住澹奕的心,搭上清白又如何,他也不要你,宁可自宫,他都不肯要你,是有多厌恶,温文尔雅的澹大人,避你如蛇虫蚁兽,嗯?”
谢锳句句戳着她的痛处,如愿看到司徒慧眸光变狠。
“你装着高傲自信,从容有度,实则内心黑暗而又自卑,你渴望得到澹奕的喜欢,却又害怕他的拒绝,看到他喜欢阿姊,你嫉妒的要命,丑陋恣睢在你心里生根发芽,想要什么却不敢直说,只能像阴沟里的臭老鼠鬼鬼祟祟使坏。
司徒慧,瞧瞧你的样子,从内到外,都令我恶心想吐!”
司徒慧冷笑一声,深知今日在劫难逃。
谢锳既堵在去路,便是没想放自己离开,事到如今,她也没甚好怕的,郁积多日的不安化作大笑贯穿竹林,她坐在马上,一字一句道:“我恶心?你不是想知道你阿姊死前遭遇了什么吗?
如你所想,甚至比你想象的更加惨烈。”
谢锳攥住拳头,眸眼兀的冷凝。
“那夜我就在林雪阁外看着,看她被人抱上床,摁倒在大案,拖着在地砖上任意凌/辱,高门显贵的世家女,一夜沦成下贱所在,她趴在楹窗上,身后站着的,是五六个等着轮换的强健男人。
他们红了眼,根本不知疲惫,那画面,你能想象得到?
啊?谢十一,你敢想吗?”
她疯了一样,咆哮着朝向谢锳。
谢锳站在原地,眸色越来越深,却还是没有举动。
司徒慧直起腰来,冷笑着摇头晃脑:“事到如今我不怕告诉你,与谢二娘相处的日常中,我一步步打击她的自尊,让她陷入自我怀疑,自我轻贱的境地,她谁也不肯去见,镇日闷在宅院里,她甚至告诉我,她彷徨了,觉得配不上澹奕。
她本来就配不上他,却偏不自知,不要脸的嫁给他,所以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活该!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去死,我都不明白,她活著作甚,硬熬了一月,没有指望后,才跳了湖,当真是赖活着,可怜极了。”
谢锳浑身发冷,使了个眼色,屏退的暗卫从四面八方出现。
两人挑了长剑踏竹借力跃到马上,抓着司徒慧的胳膊将人提下来,紧接着用麻绳捆住,黑布遮眼,密匝的纱布一层层裹住她的嘴巴,只露出一对耳朵,鼻孔足以呼吸。
狭窄的竹屋中,墙壁四角挂满铜锣,鼓槌便在一旁,是司徒慧亲手布的局,当初是为了诱引谢锳入局,今日她被摁在当中,绑缚在藤椅上。
她挣扎了下,嘴里不停活动想要说话,却被勒的死死,眼睛看不见,耳朵便比平时更为用力去听。
“当”的一声鸣响。
她痛苦的咬住舌尖,紧接着又是重叠剧烈的锣响,一声高过一声,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狠狠扎向耳膜,无处可避,异常清楚的锣声让她几近崩溃。
不过半个时辰,耳眼里便被震得往外渗血。
喊不出来,闷在喉咙的尖叫逼她发疯。
胃里腥臭泛滥,一股脑呕到舌尖,被缠裹的纱布封堵回去,她大汗淋漓,如此一个时辰,人被折磨的摔趴在地,藤椅压在身上,她扭动起来,想要反手解开绳索。
谢锳走过去,刀尖挑开那遮眼的黑布,对上布满血痕的眼睛,她恨不能瞪出眼珠,活吞了谢锳,呜呜的吼声憋在嗓子眼,满脸都是汗都是血。
“阿姊善良,我却是个狠辣的,你放心,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竹屋是你的,铜锣是你的,此后数月,每日都会有人过来敲锣,直到你受不住,想要自/尽,那也不成,所有想死的法子都给你堵住,你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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