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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体。
他说:“这就是你送我的生辰贺礼。”
“十一娘,这就是你送我的生辰贺礼!”
他终于可以报复回来了。
以最轻蔑的姿态,连见面都不肯施舍,在她生辰,他与别人把酒言欢,畅谈大婚。
他说过,她一定会后悔。
谢锳一眨不眨的看着何琼之,又问一遍:“是不是要送我去西凉。”
何琼之惊住,连连倒吸了几口气,脑中不断浮想近几日的情形,当今说过的话,别有所指的眼神,当今偶尔感叹,道破碎终究难圆,有些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待真的尝到滋味,却也不过如此。
彼时他没往深处想,只以为是什么不要紧的物件。
何琼之诧异,恍惚,抬眼见谢锳始终挂着淡淡的笑,而那笑容仿佛刀子,淬着冷意扎向自己。
他逃了,眼神避开,“不可能,陛下不会这么做。”
“你犹豫了,不是吗?”这一瞬,谢锳眸里的光亮熄灭,转过身,她拢着衣领往山上走。
何琼之羞愧难当,亏他大言不惭把谢锳当做妹妹,却不敢承认陛下当真有和亲西凉的旨意。
西凉王半截身子入土,年岁都能当谢锳阿耶。
“大将军,你帮帮我吧。”
雪中的谢锳唇红齿白,眉眼如画,她侧着身子,站在高处往下看向何琼之,鼓起的氅衣扇开柔软的弧度,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的身体。
有那么一刻,何琼之觉得谢锳能被大风吹走。
他握成拳,不敢应声。
“我猜他会让你送亲,如此途中便有千般坎坷隐患,跋涉之下我或是病死,遭袭,或其他意外状况,他会另择和亲人选,不是非我不可...”
“陛下待你不同,十一娘,你别往坏处想。”
“大将军,事到如今你还在自欺欺人。”谢锳下了一阶,扬起的氅衣扫过何琼之手背。
他唇动了下,身量如山峦般伫立。
“他想用同样的手段报复我,仅此而已。”
“你仗义正直,视他为兄为友为君,此生对他绝不背叛,可我也曾称呼你为阿兄,你说过会像妹妹一样庇护我,而今却要为了他,舍弃对我的承诺?!”
谢锳知道自己咄咄逼人,可她不想嫁给西凉王。
她只能利用何琼之的友情,逼他退让妥协,逼他同情自己,放弃对周瑄的忠诚。
“我不能。”何琼之艰难挤出三个字,已经难以面对谢锳的注视。
风从耳畔呼呼刮过,像巴掌一样搭在脸上。
谢锳似要再度开口,忽觉小腿倏地一疼,她跌坐在地上,神色痛苦的去捂腿肚。
与此同时,一条蛇犹疑着挪动,蛇信子嘶嘶往外吐着,警觉而又极具攻击性。
这样的时节,犹能被蛇咬到,谢锳愈发觉得自己流年犯冲。
何琼之眼疾手快,抽出长剑将那蛇一劈两截,近前扫了眼舌头,当即脸色大变。
不仅是毒蛇,还是剧毒!
谢锳的脸和口唇很快凄白。
何琼之跪下身去,顾不得避讳用力扯破谢锳的裤腿,冬日衣裳厚重,幸好他有的是力气,他把自己垫在地上,横起谢锳的小腿双手不断挤压乌黑的伤口。
谢锳疼的揪住何琼之衣角,指尖攥到发白,她觉得力气像抽丝一般流淌,手脚逐渐冰凉,她望着何琼之,追问道:“你当真不念一点旧情,当真不肯帮我吗?!你不是信誓旦旦说,绝不叫人欺辱我,伤害我。
就只因为是他的旨意,不管是对是错,哪怕将我推入火坑,虎口,你都没有二话!
你还是我认识的何琼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