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瑄冷眼看着,谢锳的夏衫掉在身后,只着一件轻薄的里衣,两条带子细细缠在颈后,汗珠湿透了面料,露出细腻的曲线,她的皮肤雪白,透着异样的潮红。
轻呼一声,那两条手臂藤蔓一般,攀住周瑄的颈,唇着急的去寻,似要喝水,似要亲吻,很着急,很急迫,可又浑无章法,只凭着满腔满脑的难受追着周瑄避开的面颊。
“十一娘,你看清我是谁?”
谢锳神游天外,依稀听到若远若近的声响,便果真眯起眼来打量。
周瑄眼皮往下一低,指腹狠狠擦过她的颈子,抹去那欲盖弥彰的杏花粉,在她细嫩的颈上,有两枚很小的唇痕。
不是他,便只有云六郎了。
妒火猛然窜至心口,周瑄只觉浑身血液不受控的往上汹涌,最终又汇成更为灼热的存在奔向某处。
他跪立在谢锳身侧,右手扯开腰带,俯身,双目赤红,最后一丝理智被谢锳颈间的痕迹逼退。
他发了狠,朝着谢锳沉下身去。
第28章 木已成舟◎
屋内光影迷离, 恬淡的熏香弥散开来。
薄软的里衣沿着手臂滑下,黑暗中,那莹润滑腻的身体沁出汗来,谢锳只觉眼前一片飘渺, 耳畔传来的声音时远时近, 仿佛还有东院觥筹交错的声音,女眷调侃作乐的嬉笑, 她难受的蜷起来, 腹内如同惹火,烧的她发出古怪的声音。
丝竹声起, 东院请来的乐工为昌河公主庆贺大喜,吟风弄月的寻常曲目落到耳中亦变得断断续续, 如泣如诉, 拉长的音弦绷着紧紧的细尖嗓音儿, 又骤然松弛, 晦涩暗哑。
循着长廊通幽处,屋门紧闭, 树木高耸,隔开了热闹喧嚣,辟出寂静的天地。
宽敞的罗汉床上, 周瑄大汗淋漓,难以自拔,他伸手不断抚着她的面庞, 指尖被狠狠咬住,却不觉得疼, 转而俯身亲吻她的发丝, 耳垂。
谢锳仰着头, 红唇微张,像被剖开腹部扔在案板的鱼,她痛苦的抓住他手臂,指甲掐进肉里。
虚无缥缈的错觉,被掷到云端,脚底踩空后失重的坠落,顷刻又如满月盈溢。
像一场梦,没完没了。
她撑着手臂,指尖攥的发白,含烟带雾的眸子茫然无措,向后去看,脊线折成狭窄的弧度,纤秾合宜的身段没有一丝赘余,她手臂发颤,喉咙轻哼出声。
像漆黑海面浮动的小舟,飘荡无依,只消一个大浪,便能彻头彻尾将她溺死。
她急于寻找依托,手指胡乱抓扯着什么。
屋内的空气蒸腾升温,又去酝酿着暴风雨,此刻又闷又堵,周瑄握紧她的柔荑,低眉,窗外的蝉忽然破开嗓子。
吱——的一声,聒噪起来。
周瑄在边境待过三年多,前胸后背精健结实,因是初次,下手未免不知轻重,只觉得根本停不下来,他也没想过要刻意克制。
就像做过无数次的梦,他癫狂,放肆,侵略似的占有,每一刻他以为是真的。
谢锳在他身边,浓密的发丝缠着手指,她哭的时候打他,痛感真切,惊呼的表情,眸中的潋滟,浓烈的滴下水来。
梦里,她唤他“明允”,细嫩的嗓音勾着他的神经打转,她望着他,附和他,说心里从来只有他。
梦境美的令人沉沦,周瑄每每坠下去时,转瞬又被抛出虚幻。
帷帐内的人仍在亲密,床架子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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