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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的严,便也打听不出来。
今日又见云六郎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他们焉能猜不出何意,定是忠义伯和曹氏私下做了决断,可怜云六郎,若知道实情不知要怎样失魂落魄。
他们的心思,云彦自然不知晓。他精神越来越好,吃了半碗稀粥便依着床栏看书,外头传来说话声,听动静应是禄苑的丫鬟。
听了少顷,云彦放下书卷,竖着耳朵拎起眉心。
仿佛话里说的是谢锳,声音压的很低,怕被人听到。
“说句不该说的,真是怀念娘子掌家的时候,每月月例足,娘子又不训斥人摆架子,哪里像四娘子,张扬跋扈恨不能把人吞了。”
“小点声,仔细被剥了皮。”
云彦愣住,何时阿姊管起家来。
阿锳呢?
他心中不安,咳了声,将那说话的两人叫进屋里。
两人神色慌张,捏着衣袖左顾右盼。
“我问你们话,要老实回我。”
两人紧张的大气不敢出,曹氏千叮万嘱不让告诉郎君,都怪自己嘴碎,眼下该如何是好。
云彦瞧出她们不对劲,心里头也隐隐不安。
“我病的这几日,府里可有大事发生。”
两人呆若木鸡,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面色如土。
云彦蹙起眉,肃声又道:“若谁欺瞒,今日便撵出府去,可听清了。”
两人扑通跪下,连声称是。
云彦直起身子,将书卷拍在案上:“阿锳到底去哪了?!”
曹氏自禄苑过来吓了一跳,只见云彦双目失焦惶然的望着帐子,犹如枯木一般,一动不动,床边洒了水,碎瓷片还未收拾完。
她登时知晓坏了,狠狠剜了眼跪在外头瑟瑟发抖的两人,走过去握住云彦的手,慈声叫道:“六郎,六郎?”
云彦慢慢转动眼珠,看见她后不见一丝变化,只张了张嘴,问:“阿娘,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曹氏两下为难,攥着帕子快要愁出泪来。
云彦见状,眼前一阵发白,只觉喉咙腥甜,热气窜涌,强行压制却终究没能抵住,头一歪,噗的吐了口血。
曹氏当即慌了,起身想叫府医,腿发软,又跌坐在床上。
深夜,忠义伯赶回来,与曹氏坐在外间筹谋对策。
曹姨母与孟筱仍住在府里,白日闹得那般阵仗,她们也听闻云彦的反应,倒算得上体贴,至今没有开口为难。
否则,孟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了救云彦舍上自己的清誉,无论如何他们都该主动开口,给人家一个交代。
可云彦不过听了消息便动辄吐血,他们又岂敢乱来。
曹氏与曹姨母开口,半是安抚半是央求。
曹姨母摁着眼睛抹泪,一贯的好脾气,“若是我的事,自当径直点头应了妹妹,可这关系筱娘的名节,她是个乖巧温顺的孩子,怪就怪太看重六郎。”
曹氏更加内疚,巴不得与她承诺日后定会将孟筱娶进门来,可又怕答应的太爽快,云彦翻脸,只好咽下去,附和两声。
孟筱从门后出来,冲着两人福礼,“姨母不必顾虑筱娘,我与阿娘明日便搬回家中居住,只要兄长好好的,筱娘便再没别的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