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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叹了口气。
“因陀罗今天突然间问到我的眼睛了。”
“因陀罗?”羽衣皱了下眉。
“我不知道当初那双眼睛有没有被毁掉,你也不用告诉我。”羽树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羽衣悻悻地闭上了嘴。
羽树接着道:“当初你把我送到那个村子里后,偶尔我能感受到被窥视的感觉。不过在二哥来看过我一次后,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我觉得有什么家伙在觊觎那双眼睛,我有点担心因陀罗会被牵扯进来,你稍微注意一下。”
听完,羽衣语气沉重地说:“我知道了。”
“每一次的呼吸,我都能感受到里面藏着的自然能量。”羽树把手举起来,在半空中抓了抓,又松开,接着笑盈盈地对羽衣说:“你猜,这么些年够不够我的眼睛长出来?”
羽衣蓦地睁大了眼睛。
羽树似乎毫无所觉,他把身体朝羽衣所在的地方倾了倾,笑着提议道:“要看看吗?”
羽衣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慢吞吞地摘下了那块遮盖了羽树眼部几十年,也同时在他和羽村心里蒙上一层了阴影的黑布。
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两下,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眼帘渐渐打开,那双熟悉却久违的黑色双眼终于重见光日。
羽衣在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手中的黑布就掉到了地板上。
“眼球虽然长出来了,但其实视力还没完全恢复,看东西有些模糊。我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吸收自然能量了,但是怎么说也几十年过去了,结果还是……哎?!”
羽树吓了一跳,看着突然把他捞进怀里紧紧抱着的羽衣,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良久,羽树回抱住羽衣,安抚性地拍着,一边轻声在他耳边说。
“我是恨你们的。”
“但是过去了这么些年,我发现除了刚被挖了眼睛的痛之外,我印象最深的反而是我们三人一起长大一起玩闹的画面。”
“我有时候在想,感情真的是件奇怪的东西。我们用了快二十年的时间搭建出的爱,却被一瞬间的痛给摧毁得干干净净。”
“然后我就恨了快三十年。”
“因为那会儿是真的痛啊……”
“刻骨铭心。”
羽树柔声地说着,任凭羽衣的双手越抱越紧。
“大哥。”
“你和二哥把我留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让我回家了。”
两人维持着紧紧相拥的姿势好一会儿,才听到羽衣低声说——
“羽树……”
“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还愿意陪着我们两个不成器的哥哥这么久。”
羽树在眼眶中蓄了快三十年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当天傍晚,一直以来除了目盲外,身体都好好的羽树突然重病卧床不起。
原本因为忍宗继承人确定下来而打算开的庆祝会只得推迟。
毕竟病重的羽树是忍宗一代目亲弟弟,继任者的亲叔叔。
原本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的因陀罗闻讯赶来,和弟弟阿修罗一起,在父亲羽衣的示意下,一起来到了羽树的身边。
一直以来遮住他眼睛的黑布已经被摘了下来,兄弟二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叔没有遮挡的整张脸。
依旧十分年轻,但却也苍白得吓人,与白天他们见到时的健康和生机勃勃截然不同。
“小叔叔!”阿修罗下意识地就运起了医疗查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