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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缚灵了,连大树的本体他都碰不到,说什么抢能量……难道他还能像树木花草一样,把自己的脚扎进土壤里吸取养分吗?
——他倒是真的试了试,但是很显然,这是行不通的→_→
虽然一开始大树的态度并不友好,但经过一段时间以后,似乎也发现了羽树的无害,于是态度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现在一人一树已经能够正常友好地交流了。
毕竟周围几百米的范围内,就长着这么一棵树,而且也别说是兔子鼹鼠什么的,就连小鸟都没见着。大树整天扎根在土里一刻不停地汲取着大地的养分,三千年前满脑子都是如何扎根土地吸收能量快快长大,两千年前满脑子都是怎样开出并且开好一朵花,一千年前满脑子都是怎么结出一个天下第一好果。
三千年的时间过去了,大树对待自己身上结出来的唯一一颗果实,那简直就像是在看儿子似的。
眼瞅着果实马上成熟了,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羽树,大树能不着急吗?要不是它在瓜熟蒂落前只能扎根大地不能动弹,羽树在出现那瞬间就会被它的枝条抽飞了。
要说想要伤害一个灵体这样的事情,看起来似乎不太可能,但如果真的想这么做,大树还是有办法的。只不过这样一来,他就得把根系从土里拔.出来。对于还有几个月果实就要完全成熟的大树来讲,这显然是要逼死强迫症。勤勤恳恳守了一千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它还真的不想提前中断养分的吸取。
好在几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双方都发现了对方对自己的无害,于是便也相安无事地继续相处了下去。
“为什么这里只有你一棵树呢?”
羽树周围的树叶无风自动,沙沙地响了一会儿,像是在回答羽树的问题。
羽树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好在有你跟我聊天,不然真不知道有多无聊。”
上次虽然一个多星期没人可交流,但他跟的是一个人。虽然坂田先生宅了一些,但也不是完全不出门。羽树被新世界的新事物迷了眼,自然不会有“时间流逝很慢”“度日如年”这样的想法。而这一次他相当于一个地缚灵,只能待在原地不说,还根本就看不到其他动物生活的痕迹。好在有棵大树能看到他,并且还能与他交流,不然他非得无聊死。一开始他还试图数日出日落,但数着数着,他发现这样的话会更在意时间,觉得时间更难熬,所以数到第三个月的时候就放弃不数了。
树叶又沙沙沙地响了响,似乎在安慰无聊到开始数树叶的羽树。
不过羽树丝毫没感觉到安慰,皱着一张小脸道:“你说你三千年都这样过来了……可是我还想趁着这段时间四处去看看呢……”上次还没等到他找到去宇宙的方法就醒了,这次可别梦了一晚与大树聊天吧???虽然听起来挺酷的,但他实在想到处去看看啊。弄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上个梦的延续,或者说是新的开始。
“唉——”愁!
“沙沙沙——”
羽树觉得这个梦格外地漫长,不过好在有大树陪着他。尽管只是一棵扎根在原地三千年没动弹的大树,但让羽树感到意外的是,大树知道这片大陆上的很多事情。昨天给羽树讲讲哪个地方的狼群换了新首领;今天给羽树讲哪个国家联姻结盟了;明天又讲哪个地方的果林结果了……
大树知道的东西仿佛无穷无尽,它憋了整整三千年,除了扎根开花结果之外,没别的事情可做。现在终于来了一个无害的羽树能和他进行交流,一人一树你来我往聊得不亦乐乎。或者听羽树讲自己的事情,或者听大树讲这个世界的故事。不过毕竟大树有着远超于羽树的三千岁高龄,大多数时间都是它在讲,羽树在听。而作为隐形话痨的它,讲故事讲得就有些乐不思蜀了。看它那架势,简直恨不得把三千年来这片大陆上发生的一切都巴拉巴拉给羽树八卦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