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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天这一出偶遇的戏,不枉费他近期的努力。无论起初多深的感情,最后都会在时光中磨耗殆尽,自己的一番挑拨只是小小的导火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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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下来的雨,已经夹杂进了雪花。
卫然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没有去车库,穿过一楼的大堂跑了出去。淋在夹了雪冰冷冷的冬雨里,他渐渐放慢了脚步。
那一阵想要怒吼的愤怒委屈,此刻总算平息了一点点。混乱不堪的脑子中,他只是想到了离婚。是该离了。就算觉得心痛也不再想苟且。
卫然停下了,吸了吸不知是因为冻着还是因为难过的鼻子。结束了,再也没有把他捧在手心里的大男孩。在快要迎来三十岁的年纪,他们也迎来了这段关系的结局。
再也没有两个执手偕老的老头子了。
“然然,你听我解释……”
季舒城追上来的时候,卫然其实是有些惊讶的。他没想到他会在意,或许并不是在意自己,是被撞破后的恼羞成怒与不甘心。
“你别靠近我。”卫然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没什么好解释的。滚。”
尽管不是一个会撒娇会讨男人欢喜的人,至少卫然脾气温和。他极少用这么尖锐的语气说话,季舒城乖乖地站住了。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季舒城觉得,即使他曾犯过错,今天的事也是场被设计的误会。卫然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迈开脚步再次往前走。他只好又追了上去。
季舒城很烦躁,莫名烦躁。在一起很多年,这几年卫然在他心里,的确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可他现在就好像正在失去一个不该失去的存在,而变得惊慌失措。
“然然,你听我说两句……”
季舒城追着卫然,数度被甩开手,一路出了闸门追到了马路上。高档小区车进车出,几乎遇不到什么人。可外面就不一样了,加上常年有八卦记者蹲守,季舒城和卫然没带口罩的脸,显得太过招摇。
季舒城向来不在意这些,他恃才傲物,即使年岁大了收敛不少坏秉性,也从不忌惮他人的目光。何况媒体不敢拿背后是季家的他开刀。但是卫然一直小心翼翼守护两人的隐婚关系,已经成为了习惯。
“你先听我解释几句行不行?”
“别在这里拉拉扯扯的。”
心情糟透了。那毫不体面的拉扯纠缠,像是撕下了他们死掉的婚姻里最后一块遮羞布。他不明白季舒城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解释能让他和季舒城回到最初吗?早就回不去了。
“放开我。”
卫然看见对面远远地来了辆空载的出租,立刻伸手示意。季舒城却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过马路。他有一种感觉,他这一走,他们之间最后一点关联就要没了。
出租车没有等太久,按了按喇叭开走了。失去挣脱的机会,卫然终于怒了。他狠狠地推了一把季舒城,说。
“离婚。”
自从十几岁认识他,卫然就没对这个男人下过这么重的手,他盯着手掌,鼻头开始泛酸。季舒城怔怔地看着他。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卫然,他不会轻易说什么,说出口了也不会轻易收回。
“离婚吧。”
“然然,你是认真的?”
季舒城的声音听起来失魂落魄,卫然有一点难过,他不觉得两人之间有挽回的余地了。所以,才会难过。
“……再见了。”
今天竟是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彼此说话最多的一天。卫然笑笑,忍住了眼泪,转身离开。他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够让季舒城喜欢一辈子。
卫然垂着头,没注意到脚下通行的方向已经是红灯了。一辆超速的卡车,在泥泞的地面上打了滑。
“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