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好。”唐远说:“头疼。”
“昨晚上干什么去了,冻着了?”
“有可能。”其实没可能,河里爬上来都没事,区区降个温能把他怎么样。
有人倒是挺有事的,就是不知道进度如何,这么冷的水洗清醒他脑子没有。
冯天宇打完饭回来,坐唐远对面,边吃边看手机上的游戏直播。
“吃快点,我下午还有事要出去。”唐远说。
“去新库那?”
“嗯。”
“跟谁啊?”
“那天那个江总。”
冯天宇点点头,这人他也见过,看着就挺靠谱的,他一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一边跟唐远讨论起股权激励的事,这一轮投资算告一段落,接下来董办那边就会着手拟名单了,问唐远考虑得怎么样?
“等名单下来再说吧,有没有还不知道呢。”唐远说。
回到公司楼下,江棋已经在等着了,原本公司可以派车的,但他说他顺路,喊唐远坐他车过去。
“不好意思江总,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是刚到,懒得上去了。”江棋笑着说:“别江总了,喊我名字就行,走吧。”
他看着比唐远大几岁,喊名字总归不礼貌,唐远改口叫了声江哥。
他开门坐进副驾,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本该是最受不了沉默的人,偏偏此刻实在有些没心情。
好在江棋是个很会拿捏分寸的人,大多数时候他也不说话,专心开车,有时遇上红灯了,会起一两个不叫人尴尬的话题,其余时候车里放着流行音乐,他偶尔还会小声跟着哼两句。
而唐远是这样的,一旦感觉不到周围人的不自然,他就也会放松下来,他想起上学那会,撇除吵架的部分,他跟宋亦川待着,大多数时候也挺放松的,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后面他才越发喜欢跟他待着。
宋亦川有套他自己的沉默逻辑。
所以有句话他质问对了,那时候那么多可以招惹的人,唐远为什么偏偏选了他,原因大概就是这个,所以说到底,最开始错的人还是唐远。
打住,怎么又开始想了,想一晚上了还不够,这问题现在除了他和宋亦川睡一觉暂时无解,想再多也没用,打住打住。
“闷?”江棋调了下车里的空调温度。
“嗯?”
“我看你脸色不好,是晕车了吗?”
“没有。”唐远赶紧解释,“没睡好。”
看来真的挺明显的,冯天宇说的时候他还没在意,好不好这种主观的东西得看跟什么时间段比,跟昨天比那差距是有点大,跟今天……今天都不用比了,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好来。
操,唐远在心里骂了声,明明说的全是特么鬼话,居然能这么影响他,他仔细调整了下坐姿,深吸了口气,决定暂时屏蔽跟宋亦川有关的一切。
到了地方,唐远没想到余卫立也在,上次的事后来对他影响挺大的,新开发的片区换了人,原有的项目也被分出去不少,算得上元气大伤,所以当余卫立再度看见他,自然是没好脸色,上来就阴阳怪气了一通。
换做平时唐远可能就忍了,马路上有狗对着你吠你难道还上去给它一脚吗,他压根看不上余卫立这种,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他心情不好,很不好,找着个发泄口就想往死里干的那种。
新库这边房子新租的,内部还在装修,他今天带江棋过来也是先熟悉下流程打个点,余卫立上来一番他靠着张脸不知道傍上公司里哪个大人物的论调一下把唐远点炸了。
他没傍上公司里哪个大人物,他傍上金主爸爸了,马上要去陪*睡了,有本事你他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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