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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没接。
“宋亦川。”
唐远在后面叫了他一声。
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拖长了音调没什么起伏的三个字,被他叫得如同是要来索命。
宋亦川没理。
“宋……”
周围异常安静,陆续有人抬头,宋亦川深吸了口气,不得不把纸条接过去,当着唐远的面打开了。
看完他没什么反应。
“要落款吗?”唐远问。
宋亦川没说话,把纸条捏进手心,转了回去。
唐远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他怕再多说一句宋亦川会直接骂他自作多情。
是挺自作多情的,人家说是为了你吗?
谢瑶上次也没考好,不能因为人家没生命危险就认定了不需要安慰吧。
这之后没到一个月又是一次期末考,唐远在大考上一向有运气,不说进多少名吧,稳住原先的肯定没问题,考完当天放假,他不打算回家,和元谦在宿舍先过一晚。
唐思榕之前说过,她年假从腊月二十七开始放,也就是后天,唐远准备明天再回,第二天和唐一裕一块出发去接她,但这天晚上他给唐思榕发消息,对方却一直没回。
唐远给她打电话,通的,却没人接,以前也有过类似情况,唐思榕有时候忙起来会这样,但一般看到了会在一个小时之内给他回过来,这天唐远等了两个多小时,始终没有回复。
他开始心慌,甚至恐惧,他止不住地开始回想小的时候和最近一次也就是四年前唐思榕发病的情形。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病危通知单上的每一个字,以及黄郡颤抖着手签下的名字。
唐远经常这样自己吓自己,好多次晚上做梦梦到他都吓得整晚睡不着觉,这是他心底最深的恐惧,因为实打实经历过,所以永远克服不了,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必然原形毕露。
他给唐一裕打电话,得到唐思榕已经到家了的回复。
唐一裕在电话里没多说别的,问唐远什么时候放假,放假了就回来吧。
唐远收拾东西,当天晚上就回了家,走的时候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宋亦川之前就说过,假期他会回他爸妈在的地方,不在这里过年。
在不在都跟唐远没关系,又不跟他过,以他俩现在不尴不尬的处境,可能到时候连个群发的新年快乐都没有。
唐远到家,唐思榕果然在,见他急匆匆地进门,她笑了笑说:“正要给你打电话呢,跑这么急做什么。”
“你没事吧?”唐远鞋都没换就冲到沙发前,唐思榕正靠坐着在看书,她眉眼低垂,不太有生气,一看就是病过。
“没事,稍微有点不舒服。”唐思榕说:“爸妈小题大做,非要接我回来。”
“什么时候到的?”
“下午,手机没看到,吓着你了?”
“吓死我了。”唐远差点吓瘫在地上,他其实知道唐思榕在骗他,以她的性格,如果真的只是稍微不舒服,根本不会让黃郡和唐一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