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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下回, 我哪敢呀。”唐远老老实实,“但你也别听他忽悠,他那是管不过来了想丢给你。”
唐思榕笑, “好好好, 不听,以后都先问你, 你说回再回。”
“这还差不多。”唐远哼了声,接着问道:“那你过年回吗?”
离过年还剩不到一个月了。
“回呀,不然我去哪。”
“好,那到时候我跟爸一起来接你。”
唐远其实还想问,明年呢,还回吗,等他考去她在的城市,他们还会回来吗?如果不回来,那今年就是他们一家四口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年。
想到这突然有些伤感,唐远老生常谈,又叮嘱了些类似注意身体别太累多休息的话,刚好打铃了,他匆匆挂了电话。
晚上回寝室,何茂清看他的眼神,厌恶里多了丝畏惧,几次碰面都恨不得饶着他走。
以往他跟唐远哔哔赖赖,唐远听得过就听,听不过就瞪他,现在不用了,因为何茂清压根不敢跟他有任何眼神交流。
唐远没想到干一次仗还能有这种意外收获,看何茂清闪躲的样子,他突然高兴起来,觉得即便是这么一件令人恶心的事,也不是坏得全无是处,他拿到了朱化的把柄,还顺道解决了何茂清这个烦人精。
唐远洗漱完准备上床,下周又要月考了,熄了灯的寝室里此起彼伏都是手电筒的亮光,一簇一簇,漆黑的环境下特别像坟地里开的花,瘆人兮兮的,尤其齐新萌有时还会搞点封建迷信在那求神拜佛。
那么点时间里能学进去多少不好说,唐远不喜欢这种无效的卷,可架不住周围所有人都像进了卷烟厂,尤其他还是这个寝室里唯一一个掉出前三十的,相较之下,就更显得他这人散漫懒惰不求上进。
唐远爬到一半,被宋亦川拽了下来,宋亦川面无表情,往里间略一示意,唐远收回踩在扶梯上的脚,跟着他往卫生间走。
进去后宋亦川关了门,他一只手上拿着碘伏和纱布,唐远由此想到他手背上的伤,他靠墙站着,在宋亦川整理这些时,问他怎么弄的。
还能怎么弄的,只可能是在揍朱化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当时黑灯瞎火,又是那么激烈的动作,一处两处的刮蹭再正常不过。
唐远烦是因为宋亦川一直没说,那伤口看着不小,那天晚上肯定流血了,而他居然从头到尾都没发现。
光顾着自己喊疼了。
宋亦川没理会他的问题,而是说:“把上衣脱了,我看看你的伤。”
唐远露出自我怀疑的表情,“……什么?”
宋亦川往他脖子上又看了眼,“你应该不止伤这么一点才对。”
“那我也不能在你面前脱啊。”怎么想的,都这样了还往枪口上撞。
唐远边笑边压低了声音,故意掺着几丝暧昧地看他,“脱了有反应怎么办,你负责啊?”
“你现在还能有反应?”
这话说的,他堂堂一个身体健全的男的,“我怎么不能……”
话没说完,宋亦川像是突然失去了耐心,他上前一步,抓着唐远的睡衣领口就往一边扯。
唐远应该察觉到他的烦躁的,手机电筒光照出来的人被弱化了情绪,让他短暂地忽略了。
他往旁边躲,宋亦川的手像铁钳一样抓着他,指腹抓进了肉里,而唐远松垮的睡衣下光是扯露出来的肩头便是成片的青紫,狰狞地附在皮肤上。
唐远挣扎,一时情急,后腰撞在洗手池的边沿,正正好叠着他的旧伤,当下疼得他眼前一黑,耳边嗡嗡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