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龇牙咧嘴躬腰佝背,骂起他来却中气十足,“你少他妈在这抵赖,大伙都看见了,我不就糊了你英语书么,至于这么整我!唐远你可够狠的!”
唐远简直快要无话可说,第一次发现朱化的脑子能转这么快。
他说的是事实么?
十之八九。
唐远自己把英语书的事呈出来,朱化便也用它来反击,证明两人有仇,有仇就说明他有动机。
他昨天晚上确实去了三楼厕所,跟朱化起了冲突,他口中的大伙必然是他那几个小跟班,老田肯定一早找他们了解过了。
正如唐远不会是糊老田卷子的那个人是因为他没必要把自己也糊进去,那么同理,朱化也不可能自导自演弄出那么逼真的伤就只是为了嫁祸他。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打的。
老田已经先入为主了。
唐远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他固然可以供出宋亦川,但朱化说不定连认都不认识他,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这样呢。
“下午把你父母喊过来。”老田说。
那怎么行。
“我写检讨。”唐远说。
“这是写检讨就能过去的事吗!”老田怒道:“同学之间就算有摩擦也不能动手,你看看把人打成什么样!”
“我没打他,谁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唐远不卑不亢,“您不让我写检查,非认定是我干的,那我父母过来也是这个结果。”
老田不听他的,这事可大可小,真闹到学校那边,论吃亏肯定是唐远,“有没有结果等他们来了再说,最迟明天,你要喊不动,就我来替你喊。”
唐远回到座位上,早读课快结束了,纪律有些松散,杨启帆转过来,“哎,我都听说了,你真揍他啦?”
唐远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你不能,我知道我知道。”杨启帆表现得深明大义,但还是疑惑,“那他那伤哪来的,一大早逢人就说,还说差点进医院,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远懒得说,老田让喊家长的事叫他心里烦得很,他掏出手机。
靠,一晚上了,还没通过,这人够拽的。
打起人来也是,就那伤,他看着都牙瘆。
朱化出了办公室就回家了,说是要养一养,疼得很。
拖着病体残躯就为了来告他这一状,真是难为他,唐远趴在桌上想事情,元谦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快上课了才说:“你……”
“我没打,不是因为你。”唐远知道他在想什么,元谦的处境造成他性格里谨慎与敏感的一面,说话经常像不太敢大喘气,唐远对他向来比对别人多一点耐心。
“没打就好。”元谦松了口气,接着又说:“马上分班了,要是去了A班,就遇不上他了。”
“别担心,你肯定能考上。”唐远说。
“我不是说我。”
“哦。”唐远笑,“那我可得加把劲。”
“去年期末考八班和六班进前三十的人多是因为他们数学老师压中了最后两道大题,这次月考就不一定了,我算过,你只要考六百分以上就没问题。”
六百分跟班级第一比确实好了很多,无论从准确率还是结果上唐远都更相信元谦算的,他也确实不想再跟朱化这种人较量下去了,有方式能摆脱他们最好,当然父母的期望也算一方面……算期望吗?
唐远没在这上面纠结太久,倒是又想到老田让喊家长的事。
唉。
中午宋亦川没去小食堂吃饭,晚上也没见到他人,唐远以为他没来上课,正想等回去了给他打个电话,骑车路过便利店,他突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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