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宿弛转头,原本的嚣张跋扈和怒气散的一干二净,半分看不出之前那么狂的样子。
他双手在后腰交叉握在一起,身体笔直,好几次欲言又止。
江榛眯了眯眼:“你表演军姿罚站呢?不说话是吧?成,自觉一百个俯卧撑,走起!”
封宿弛:“……”
一百个俯卧撑,这是还惦记着大半年前的拍卖会上自己把他当兵骂的事儿呢?
不得不说,在他有生之年应该不会出现第二个和江榛一样记仇的人了。
不过因为这句玩笑,他浑身像松懈下来的弓弦,气势不再咄咄逼人了。
江榛见状,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来,小封,坐,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出了封宿弛的紧张,也明白对方接下来说得话可能不是什么轻松的话,所以故意开开玩笑,让这人状态好些。
原本这句「小封」一出,江榛以为这人起码要怼回来一句。
不想封宿弛忽近两步,竟是单膝跪了下来。
严格来说也不算单膝跪。
他跪下来的那个膝盖没有挨地,却比蹲军姿更加……暧昧。
江榛不知道自己这个形容词用得准不准确,可他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个俩字。
“你……”
“江榛。”封宿弛垂下眸子。
下一秒,一个冰凉的东西被塞进了他的掌心。
这是个黑色的小匣子。
作为经常跟机械仪器打交道的科研学家,江榛仅凭触感就认出它:“录音匣子?”
封宿弛点点头:“是……修复后的录音匣子。”
听到这句话的前三秒,江榛差点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他的头皮就开始发麻,整个人仿佛定住一样,轰的呆愣在原地。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封宿弛刚刚奇怪的态度和举动是因为这个匣子,那这个匣子里……
江榛手指不自觉地开始微微颤抖,皮肤一寸寸冒起鸡皮疙瘩。
八月这么炎热的夏天,风一吹,却让他无端发抖。
垂在膝盖上的手就是在这时候被握住的。
封宿弛用粗糙的掌心,把他冰凉的手一点点搓热,哑声道:“江榛,你是自己听,还是要看我们刚整理出来的文字描述,都随你。”
他没有问要不要听,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其实如果江榛不想面对愿意选择忽视,他很乐意去帮对方解决这些糟心事儿。
但同时心里也清楚,逃避这种事儿,是不可能发生在面前这人身上的。
江榛的傲气和坚韧不比任何一个人少,不会允许自己变成依附别人的菟丝花。
所以他无需多言,只要站在这人身边,给对方提供一个中途休息站就好了。
果然,江榛在良久的沉默后摇摇头,拒绝了第二个提议,一字一顿道:“我自己听。”
纸质报告是封一燃的总结,他要的是自己的判段。
封宿弛「嗯」了一声,等把他手暖热,起了身:“那我去旁边等你。”
他不知道江榛听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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