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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的关心。
他知道封宿弛那是在心疼自己,为自己不值,但现在他控制不住自己。
最脆弱最不堪最懦弱最想逃避的一面就这么被迫被揭露,他不想面对这事实。
不想看到这人的怜悯,也不想看到这人的同情和可怜。
作为从小到大的天之骄子,哪怕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以真面目面向大众,他也是骄傲的。
他比所有人都骄傲,比所有人都更坚强。
这样的江榛是不会允许自己的脊背弯掉的。
同样,他不允许自己以一个失败的怯懦者姿态出现在别人……是封宿弛的眼中。
江榛这人,越是倔强身上的刺就越尖。
看着对方无措的表情,他咬咬牙,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你暗中调查我的事情我懒得跟你计较,但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他这话说完,自己倒狠狠抽了口气。
心脏有点难受。
被攥住一样,有点呼吸不畅。
按照他对封宿弛的理解,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应该转身离开了。
可现在,这人竟然只是脸色白了白,还坚持开口:“江榛,你这么聪明,不应该想不到当年那件事有隐情。”
江榛手脚冰凉,失声道:“闭嘴!”
封宿弛却紧了紧拳头,任由指甲嵌进掌心:“江榛,我不觉得你欠任何人,如果你是受害者,凭什么要承受这些?”
受害者?
江榛感觉很荒唐:“你在可怜我吗?”
封宿弛一愣,连忙否认:“不是,你别多想!”
但现在根本不在理智范畴内的江榛是不会听道理的,他本就紊乱的状态和思维让他只能思考自己认为的事情。
封宿弛在同情他,这就是他现在固执的以为。
于是江榛挤出了一个称得上残忍的微笑:“封宿弛,你以为你是谁啊?”
封宿弛心里咯噔一声。
他直觉对方接下来的话不会让他好过。
果然,江榛不紧不慢,咬字清晰:“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我们现在不过是走了程序的联姻关系而已,年底就离婚,届时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所以不要太……”
“你说什么?”封宿弛一直为了他压着的底线终于在这句话之后崩溃,他咬牙道,“再说一遍。”
江榛抿唇:“我说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封宿弛撑着床,俯视着他:“最后,一句。”
江榛后知后觉,木然道:“年底离婚。”
封宿弛笑了。
“好,江榛,你真行。”
简简单单六个字一出,他瞬间鼻子就酸了一下。
离婚。
说得多轻松啊。
他天天生怕对方名声受损,就算是不认识的时候,哪怕天天定期打巨额生活费都没想过离婚。
这人倒好,两个字脱口而出,跟过家家一样。
把他封宿弛当什么啊?
封宿弛还想说点什么,按照他的性格,这会儿应该把对方扎在自己心上的刀全拔下来尽数返还才是。
但看到江榛惨白的脸色,他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深深看对方一眼,转身离开的酒店。
门被用力打开,却又怕惊动什么一样,悄悄关上。
仿佛不曾有人来过。
江榛就这么坐了许久,靠在床头,缓缓闭上了眼。
不得不承认。
他现在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