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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如程希觉,已经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指骨用力清晰凸起泛白,闭上眼压抑奔腾的厌恶情绪。
宋良笑意渐深,侃侃而谈道:“几天后,顾渐的母亲把他送回来了,和所有学生的父母一样,他们相信我能让自己的孩子成功,在父母沟通说服之后,我再一次获得学生的信任,成为他们心里的指路明灯,至于第一个质疑我的人——”
“学生们觉得顾渐太固执了,我辛辛苦苦地引导他们,不收任何报酬,为了讨好我,孤立顾渐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没有人敢和他交谈,他就像个瘟神,说任何反对我的话不会有人相信,即使他说的真的。”
宋良的笑意消失,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我为顾渐上的第一课,想要强出头,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他向后退一步,紧紧盯着程希觉。
没有得到预料中的暴力,程希觉睁开眼,低下头蓦然低低发笑,像是听到非常好笑的事情。
宋良莫名其妙地温:“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
程希觉随手将红酒杯搁在露台栏杆上,瞥一眼漫天绚烂光彩的霓虹,“你想操纵我在这揍你一顿,上明天的新闻头条。”
顿了一下,他冷硬的眼神软下来,声音低沉温柔,“我能看穿你的伎俩,他一样也能,可他依然还是这么做了,你并不比他聪明,你只是足够下贱肮脏。”
宋良神情发怔,隐隐得意的神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程希觉深深叹口气,转身向明亮的厅堂里走去,“别让我再看到你,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第39章
庭院里小狗崽在花园里蹦跶,程希觉下车,目光扫一圈花园,周姨笑盈盈迎上来说:“太太身体不舒服,正在楼上休息。”
“哪不舒服?”程希觉走进亮堂堂的厅堂里。
周姨紧随其后道:“太太说他肚子痛,医生已经做了检查,是因为孕中期收缩引起的抽痛。”
程希觉解下腕表递给周姨,抬起手腕嗅了嗅,衣服黏上股烟酒味。
他到衣帽间换了居家服,轻扣三下房门后推开门,琥珀色的壁灯洒在窗前的躺椅上,顾渐穿着件松垮的黑衬衫当睡衣,上半身仰倒在躺椅上,单腿膝盖屈起,大腿的皮肤在灯光下细腻温润,白得能看清淡青色的静脉。
脸上盖着一本敞开的书,似乎正在睡觉,宽敞的衬衫下腹部拱撑起来,圆润的弧度若隐若现。
房间里安安静静,方才从酒店带来的躁郁情绪逐渐平息,程希觉轻轻拿起他脸上的书,半长的黑发凌乱地扎在脑后,清瘦的脸颊上颜色浅淡,阖着眼睛一动不动,唯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没睡着。
“肚子还疼吗?”程希觉心疼地问。
顾渐鼻音浓重地“嗯”一声,别开脸枕着躺椅凸起的靠枕,几缕漆黑头发散在白皙脖颈上。
程希觉拨开他的头发,掰过下巴低声说,“明天别去引力了,好好在家休息。”
顾渐睁开眼,倦怠乏味地眯着眼,“知道。”
程希觉蹲下身,近距离与他平时,“我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顾渐有气无力地说:“我很累,别亲我。”
程希觉叹口气,抚摸着他滑腻的脸颊,“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人性么?”
顾渐睨他一眼,答案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