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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穆罗似笑非笑地说:“有第三者试图插足我们的感情,我已经摆平了。”
穆罗蹙眉,幽幽叹息道:“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程希觉伸手与他碰杯,透明玻璃叮当清脆,莞尔地引导道:“祝你早日战胜Bane的前夫。”
穆罗不假思索地回敬道:“祝你和你太太情比金坚,没有任何人能拆散你们。”
“当然。”
程希觉笑意蔓延至眼底,钩织起语言陷阱不着痕迹,把穆罗埋汰的明明白白。
回家的轿车上,周姨报告了顾渐一整天的行程,吃饭、遛狗、在花园里看书,困了回到楼上午睡,晌午吃下多少饭菜,每样精确到克数,如果食欲不佳,那就呈上精心准备的甜点,每天都必须出足营养师规定的总量。
家里请了钱塘市为顾渐做产检的那位医生,带来两位护士,别墅里空房间多得是,几个人住在楼上的客房,可以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程希觉端着手机,翻阅一遍顾渐今天的行程,屏幕乍亮,弹出一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
程母的声音平静婉和,养尊处优的贵妇讲起话来若珠落玉盘似的动听,“你离婚的事闹的满城风雨,你们家人不敢扰你清闲,来我这拐弯抹角的打听,我哪知晓你的事情,连让你领养孩子这件小事都做不到,这个母亲做的真是失责。”
程希觉习以为常这一脉相承的阴阳怪气,直截了当地问:“说,什么事?”
“你还记得朱蒂吗?”
“谁?”
“你爸爸生意伙伴的女儿,长得很漂亮,是个常春藤的高材生,和我们家门当户对。”
“哦?介绍工作?”
程母沉默几秒,“希觉,我前几天见到她了,她对你印象挺不错的,说你是她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
程希觉嗤笑,“你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我的性取向。”
“我当然知道。”程母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说:“朱蒂和你一样离婚了,她和前夫生了个混血儿,长得水灵灵的可爱,你的情况她都清楚,你们结婚各过各的,孩子我们家替她养。”
“……挂了。”
程希觉彻底没耐心了。
程母着急地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你一声不响的结婚,又无声无息地离婚——”
“我没离婚。”程希觉打断她,低头捏捏挺直的鼻梁,“有空管管蒋冽,别在我这费心。”
程母讶然,喃喃地说:“没离婚?怎么都说你离婚了?”
程希觉冷静克制地说:“流言蜚语而已。”
电话那头寂静,程母整顿纷乱的思绪,恢复一贯轻声细语地说:“既然没离婚,那就别藏着掖着了,早晚都要见我的,抽个空带回来让我瞧瞧你的宝贝。”
程希觉敷衍地嗯几声,挂断电话。
他示弱的时候和顾渐说,除了有钱之外,他一无所有,虽说有装逼的嫌疑,但这句话是真的。
豪门大宅的家族亲情淡薄,生下孩子就丢给保姆和家庭教师,一年到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有什么骨肉之情。
纯白的别墅里透着灯火,程希觉迈下车,脱了西装外套递给等候的周姨,施施然走进餐厅里。
顾渐意兴阑珊地吃着晚饭,怀孕挺过三个月,孕吐的症状逐渐消失,多少能吃得下东西。
程希觉撤开椅子坐下,慢条斯理地摘下腕表,“菜没怎么动,你吃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