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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害羞了。”
害羞?
程希觉非常直白地看顾渐,眼神里揶揄的意味明显,“阿渐,在自家人面前称呼不用这么生分。”
顾渐松散挽住他的手臂,漫不经心地喊:“老公。”
甜滋滋的称呼让他这么一叫,透着一股性冷淡的味道,不像是称呼情浓蜜意的爱侣。
那一家三口面面相觑,顾苏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弹出来了。
程希觉面不改色,捏一下顾渐温润滑腻的耳垂,“你怎么这么皮?你在家里叫我希觉的。”
“希觉。”
顾渐笑得眯起眼。
“真是蜜里调油。”
顾妈妈招手叫来家里的仆佣,当着众人的面轻声细语地叮嘱,“让张叔多准备几个菜,希觉和顾渐这婚结得太匆忙,酒席都没来得及请,今天就当是在自家吃喜酒了。”
说完这句,顾妈妈走过来,和顾家父子站在一起,一家三口温馨和睦。
论起战斗力,顾妈妈着实厉害,话说得体面漂亮,让人挑不出毛病,可绵里藏针点明顾渐是联姻的筹码,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
比起战五渣的顾苏,强到不知哪里去。
顾渐压根无所谓,程希觉却听不得,虽然他常常讥诮顾渐,可顾渐与他是小红本上盖过章的关系,关起门来是一家人,由不得外人欺负。
程希觉用中指推起精薄的眼镜,吐字温文尔雅,“自家人何必铺张浪费,由奢入俭难,脸面功夫不必做了。”
杀人诛心。
顾家今非昔比,荣光早已不在,可顾妈妈还活在阔太太的美梦里,敢在这阴阳怪气程家的新婚妻子,程希觉这句话不亚于当众扇耳光的羞辱性。
顾渐眉目寡淡,冷眼旁观看他们飙戏。
顾妈妈手指紧紧捏攥硕大的宝石戒指,皮笑肉不笑地说:“新婚燕尔感情就是好,连程少您都献殷勤了。”
豪门贵宅的圈子很小,平日里名流晚宴抬头不见低头见,程希觉风评极佳,酒色财气一样不沾,待人接物雍容不迫,很难不让人喜欢。
但那只是优越教育下形成的虚幻的素养,实则清贵矜傲,心思深沉,连顾苏这种大美人都拒之门外,是一个不近人情的狠人。
不过,不近人情的程希觉此刻眉目含笑,瞧着顾渐的侧脸,“有这么漂亮的伴侣,有几个男人能把持住,不大献殷勤的?”
顾渐睨他一眼,神色漠然不动。
气氛尴尬,顾妈妈脸色难看至极,顾仁郁又出来打圆场,“来来来,再不吃菜可要凉了。”
“我要和希觉哥坐在一起。”
顾苏穿上仆佣送来的鞋,开心地说。
每个人都在假模假样地演戏,不是演员,胜似演员,唯有职业演员顾苏,在做他自己。
圆弧的餐桌上一盘盘佳肴美馔,程希觉双手撤开两张椅子,摁着顾渐肩膀坐下来。
顾渐这段时间天天吃西式营养餐,非常之健康,但不怎么美味,现在荤腥在眼前,闻到浓郁香醇的肉味,胃里的酸味如潮涌至,莫名地一股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