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强大如傅决寒,也需要小心呵护。
孟一把他侧搂在怀里,一下下轻拍着后背,轻声哼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温柔舒缓的嗓音像一条柔软的丝带,把傅决寒包裹其间。
第一次只为他一个人助眠。
到底是刚出院不久,孟一的身体还很虚弱,撑了大半个小时就没力气了,右半边身体开始发麻,扶着傅决寒的手臂都轻微颤抖。
他今天早早就赶过来守着,还没来得及吃晚饭,从中午开始到现在水米未进。
之前两人分手时他闹了个胃出血,现在胃比人还金贵,一饿就受不了。
孟一没太在意,依旧搂着他轻哄,想等傅决寒平躺过去后再回家吃药。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胃部的不适愈加强烈,整个上腹都被铁钩子绞着一般火辣辣的蛰痛。
孟一疼得小声吸气,头上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汗,每次刚想把手臂抽出来傅决寒就会立刻皱起眉,轻哼着难受。
“抱歉......好了我不动了......”孟一闭着眼忍过那一抽一抽的痛感,沁满冷汗的手在他后背上拍了拍,“没事了,没事......继续睡吧。”
栗阳在门外看了良久,直到看到孟一疼得浑身哆嗦了也没放开傅决寒,才开门进来。
孟一立刻抬起汗涔涔的脸,朝他嘘了一声,“小点声,他刚睡熟。”
“我来吧。”栗阳帮他扶着傅决寒的肩膀,让他抽出手臂。
孟一半边身子已经麻得没有知觉了,起来时差点栽在床上,连忙用手撑了一下才没把傅决寒碰醒。
两人合力把傅决寒放平,栗阳又检查了一下他脖子上的伤口,孟一捂着胃眼巴巴瞧过去,“脖子上到底怎么伤的啊?我看他一动就牵着疼。”
栗阳随口说:“血块堵了气管,脖子开了个口才重新通上气。”
孟一猛然睁大眼,心疼得呼吸都紧涩生疼,哑着声不敢置信地问:“开口...在脖子上?他、他到底怎么了......你们那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血块会堵住气管,就...就把脖子割开了吗?”
栗阳动作一顿,脸色沉了下去,现在想到那天的惨状还是止不住心口发颤。
孟一去拉他的衣角,“阳哥......你告诉我好不好,傅决寒连半个字都不和我说,不声不响弄了这样一身伤,我却——”
“不声不响?”栗阳斜着眼看向他,“到底是他不声不响还是你不理不睬啊?”
他这样子有些吓人,孟一僵硬地收回手。
栗阳嗤笑一声,“有些事寒哥即便到了这一步都不舍得和你说,那只能我来当这个恶人。”
“出事当天,有人用一段合成的视频威胁他,那段视频里一柄铁锤当着他的面砸烂了你的头,他吓得发疯,跪在地上交代了所有事,之后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确认你是不是还活着,结果你呢?”
孟一的瞳孔骤然紧缩,怔愣地抬起眼,听到他说:“你把他终于打通的电话给挂了。他急火攻心,吐血了。”
呼吸在瞬间被抽走,孟一早就千疮百孔的心脏被生砸出一个窟窿,泊泊冒血。
*
小孩子是可以一夜之间长大的。
这是幼时傅决寒给他讲故事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他讲小孩就像第一次下海的船,风浪太大他们要害怕的,最好有大人在港口护着。
小孟一想起了那些还留在孤儿院的小朋友,不禁担心起来,问他:如果没有大人怎么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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