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瓶子的。”栗阳扯开傅决寒的衣服,把药分别抹在他的太阳穴和鼻下,看人慢慢皱起眉才松一口气。
“没事了,就是太累了,体力不支。”
孟一坐在床边,看着他敞开的衣服里露出的满身伤疤,旧的已经结痂变暗,新的还裹着纱布,更别提就连左胸口还留着一个电击过后的印子。
“怎么弄了一身伤啊......”孟一红着眼碰了碰他的眼尾,这才发现傅决寒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一大圈,本就深刻的眼廓现在已经有内凹的趋势了。
栗阳没好气,“还不是因为你——”
话音一顿,他在自己嘴上拍了一下,心道寒哥都不舍得告诉他的事情,我更没资格多嘴。
孟一隐约觉得他们瞒着自己什么事,知道栗阳不好说,只问:“是和我有关,对吗?”
栗阳舔了舔后槽牙,狭长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倏地笑了,“小少爷,寒哥左手臂断过,落了旧伤,不能提重物不能用力碰,你知道吗?”
他又用回了那个称呼,孟一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被另一件事惊住,“断过?他怎么从来没和我提过?”
不仅不提,甚至傅决寒第一次带他去骑车,两人从高台冲下来时,他还用左手护着孟一的头。
栗阳但笑不语,又问:“后背上呢?尾椎骨上三寸,有一道刀疤,你知道吗?”
孟一还是惊愣,这次除了震惊外眼里还多了些别的情绪。
栗阳一点头,“也不知道,行,那右腿上呢,那么深一块烫伤疤,您总该注意到了吧。”
可这次孟一直接把头低下去了,手指紧攥着裤边,小小的影子被愧疚浸透。
栗阳像是早就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叹一口气,靠在床头,“你们做过了吧,你从没仔细看过他身上?”
“做过的......”孟一咬着唇珠,不好意思说傅决寒在床上太凶了,总是把他弄的要死要活的,压根睁不开眼,等完事后也是十次有九次累的闷头就睡,自然没注意过这些。
栗阳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吊儿郎当一歪头,“在海南时你的鞋不合适,脚后跟被磨了个小泡,很小一个,我猜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泡?”孟一疑惑地动动脚,确实不知道。
栗阳干笑一声,看了眼傅决寒,“从海南回来那天,你们闹得太晚,我半夜出来喝水看到屋里小夜灯还亮着,进去一看,寒哥正在帮你处理那个小泡。”
栗阳掐着手指比划,“那么小一个泡,还没米粒大,我觉得你可能自己都没感觉吧,他却能一眼就注意到。”
他说着嗤笑一声,“那为什么寒哥身上那么长的疤,脖子上那么明显的纱布,打电话时语气里那么明显的疲惫,你就是注意不到呢?”
嘴唇无声地抖动两下,孟一呆呆地望着傅决寒,被问得哑口无言。
栗阳闭上眼,长出一口气,说:“就像寒哥说的,不是你不会,你无非就是太惦记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了。”
“你有隐瞒,有委屈,有想分享抱怨的太多事,总是着急地向他输出,没太在意过他那时候的状态怎么样,合不合适,对吧?”
孟一眨巴着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嗯。”
栗阳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糙不拉几地说:“我不懂像你们这么大的小孩儿喜欢的浪漫啊情调啊,那些我都不懂,但我知道过日子就是过个知冷知热,有人惦记,这就够了。”
他把傅决寒的衣服拢好,给他盖好被子,挺无奈地说:“寒哥他就是一个糙老爷们儿,他要的也不多,无非就是难受了你能哄一下,疼了你能给亲一口,出门在外的有人惦记,遇到事你把他放前面点儿考虑。而不是说到了这一步了你还用那股蛮劲扯着他,神仙也禁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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