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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只想让他陪我过过节.....”
“端午,清明,除夕,还有我俩的生日,什么都好,我没过过,我只想试试有人陪着过节到底是什么滋味。”
“我还特地去和蛋糕店的师傅说,我说,我今年生日不订六寸的蛋糕了,我可以吃八寸的,因为我们是两个人,我有男朋友了,可是我没撑到......”
他把指尖深掐进掌心,喉咙里哽咽着又哭又笑,“生日没撑到,节日也没撑到,什么都没撑到......我又犯错了,我撒谎骗了他,他不原谅我,他也不要我了......小寒哥哥也不要我了......”
“我小心翼翼撑了十四年,还是被所有人扔了......”
疼痛可以存档,它就像定时炸弹一样埋在记忆里。
想不起来时还有个朦胧美好的躯壳,一旦想起来轻而易举就能把孟一的心炸得血肉模糊。
他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望着空洞洞的天花板入睡,再从周而复始的噩梦中清醒,身体上的伤早就好了,可往日的活力和精气神却被抽干个彻底。
他经常在妈妈入睡之后走出别墅,一开始是漫无目的地闲逛,行尸走肉一般飘在路上,像是随便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等再回过神时已经到了傅决寒家门口。
孟一给他打了很多电话,都没有打通,追去酒吧也会被保安拦住。
傅决寒曾经说要把家里的院子扩建,方便他骑摩托玩,然而现在孟一只能蹲在这里,无名无份地占着一小块地方。
栗阳开车进来时就看到一个人影蜷缩在小梨树底下,他不用猜就知道那是谁,转头清了清嗓子:“那个,寒哥,要不然...见一面吧......”
傅决寒把文件翻到下一页,“该说的都说过了,你一会儿再走一趟,把他送回去。”
孟一早在车灯照进来时就看到他们了,连忙撑着树站起来,蹲久了腿麻,他还踉跄了一下,但那辆车没停留一秒,径直从他面前开了过去。
他僵在那儿,动也不敢动,只等着人进了楼才敢走近一点,站在二楼亮起的窗户下。
“寒哥,我们聊聊好吗......”
里面的人没应声,他又攥了攥拳头,“我知道错了,我猜到因为我欺骗你搞砸了你的事,你和我说说好不好,我会尽全力挽救的。”
话音刚落栗阳就出来了,身后还牵着个行李箱,他面上也挺尴尬,抓了抓头发,说:“小少爷,我先送您回去吧,寒哥休息了。”
孟一还不死心,“栗阳,你能放我进去一下吗,我不做别的,就和他说说话。”
栗阳叹了口气,“您别为难我啊,我就负责接送。”
“抱歉啊......”孟一又望了一眼窗口,“那我明天再来。”
“哎,别明天了。”栗阳叫住他,“您还是别来了,来也扑不到人,我们马上就要陪小先生搬去国外了。”
“国外?”孟一愣了一下,脑袋里一片混乱,他来不及多想,边打开手机边问:“这么急着走,什么时候回来啊,还有你们在国外的地址能写给我吗,我等陪完妈妈就过去。”
栗阳耸耸肩,“不知道,估计不回来了吧。”
仿佛被电网捕获的麻雀,倏地定住了。
孟一心头一颤,手机掉在了地上。
“不回来了......”他红着眼眸,满脸苦涩,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他就见都不想见我了吗?”
这话没法回,栗阳低头抓了抓头发,退到旁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