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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谙世事,孟一还记得半年前陪孟想出席的一次年终舞会上,他眼睁睁看着一个瘦弱的侍应生被拽进了包厢。
当时并未在意,只当里面的人着急拿酒,可半小时后包厢内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孟想护着他破门而入,看到侍应生被人按在浴缸里,身前身后各伏着一个喝醉的大肚子老总,慢吞吞耸.动身体。
之后他做了好几晚的噩梦,梦里那个侍应生绝望地趴在他脚边,问他当时为什么不救自己。
即便只有十分之一的可能,孟一也不敢冒险,他连忙让陈凛去门口叫自己的保镖,自己则往楼上跑:“黑衣服特别壮那五个人,就说我有事让他们赶紧上来,记得动静小点儿!”
陈凛还一头雾水,“哎他们叫啥名儿啊?黑衣服特别壮的多了去,我不就是嘛!”
孟一回头白他一眼,“叫傅一二三四五!”
顺着楼梯上去,出了遮挡的回廊之后楼道立刻变得又暗又窄,脚踩下去连声音都听不到。
一连走过五六个房间,全部都上着锁,眼见前方又出现一条更狭窄的岔路,孟一心里阵阵发毛,总感觉后面有人盯着他似的,不确定要不要继续往前了。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贴着大腿响了起来,在一片寂静的暗色中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孟一吓得紧贴着墙,捂紧手机左右看了好几眼,确定没人后才接。
“喂?”
“孟先生,我是傅哥安排的保镖,请问您现在在哪?”
孟一还疑惑:“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傅决寒给的?卧槽多亏了他机智,我在二楼,主楼梯上来后左拐,你们悄悄上来,动静小点儿,这边什么情况还不确定,别闹笑话了。”
“好,您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千万别轻举妄动,我们马上——”
就在此时正前方的楼道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闷响,孟一慌乱抬头,看到那扇门打开一条透光的小缝,一只沾血的手伸了出来——
“救......救命!来人救救我!”
“等等孟先生!”保镖也听到了求救,立刻加快脚步往楼上冲,“您不要过去,我们马上就到!”
孟一还没反应过来,眼看着那道细窄的光亮又要再次阖上,就像把一条生命的全部希望重新湮没。他脑子一热,突然大吼一声,随便抓了个花瓶就冲了过去。
“妈的!老子和你们拼了!”
砰一声大门被踹开,孟一举着花瓶还没往下砸,整个人就愣在那儿了。
只见包间里乌泱泱站了十几个男人,像苍蝇似的围成几堆,他们全都赤身裸体、手握注射器或者各类器具,吞云吐雾、欲仙欲死。
而在他们头顶正上方,用铁钩和红色粗绳吊着好几个人。
男孩儿女孩儿都有,满身都是污物和鞭.打后的血痕,一条条血丝顺着他们的头发和四肢滴到床上,就在孟一脚下,那个逃出去求救的男孩儿正面朝下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劲爆的音乐和粗俗的话没有因为孟一的闯入而立即停止,操控着绳索的男人还在叉着腰大笑:“这小娘们儿真带劲儿!可别给玩死了,隔壁还有老板等着呢。”
然后他们齐刷刷转过头,十几道目光像是淌着口水的鬃犬,把孟一死死钉在地上。
“呦,又来一个尖儿货啊。”
男人笑出一口黄牙,轻声道:“可不能让这个小宝贝儿跑了。”
反应过来他说的“小宝贝”就是自己,孟一浑身血液直接从头凉到脚,一瞬间连呼吸都凝滞了。
但他只愣了一秒就重新抬起胳膊,手中花瓶狠狠抛出,在男人脑袋上砸了个四分五裂:“去你他妈的小宝贝儿,老子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