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哪个,肯定能保证你的安全。”
“行。”孟一一副很好摆弄的样子,乖乖答应,还对着手机点了两下头。
陈凛欠欠地把手放到他脑袋上咕噜,等孟想挂了电话才由衷发出一句感慨,“有时候觉得想哥是真矛盾,说是把你当亲兄弟吧,他又总是故意避着你,一年都见不了几面。说他不管你吧,吃穿用度又样样精心,养儿子都没他这么细。”
孟一愣了几秒,嘴角慢慢敛上,“如果不是我,他也不用这么累。”
想亲近却迈不过心里那道坎,置之不理又比谁都惦记,这是孟想这几年的常态。
陶雅出事那年,他刚上初一,父亲忙于打理公司,母亲一心在演艺圈逐梦,一家人本就聚少离多,陶雅决定息影不单是为了陪爱人环游世界,还有把缺失孟想多年的陪伴都补给他。
然而这一切还没开始就被孟一毁了。
少年人的愤怒是无法压制且没有分寸的,即便是孟清疏都失控到差点把孟一掐死,一脚下去小孩子就滚下了楼梯,但孟想却从始至终没对他动过一次手。
捧在心尖上疼了两年的弟弟,他是真的狠不下心。
漠视和冷待是他和孟清疏能拿出最好的态度,孟一也乖乖地不去打扰。
他总是躲在小阁楼的窗前,用厚重的窗帘挡住自己,偷偷看着那一家三口在庭院里休息。
围栏前的梨树因为碍了车道被连根拔走,他也成了被驱逐的小鸟,再也分不到一块妈妈亲手烤的曲奇。
和孟想的关系缓和是从五年级的寒假开始。
外国保姆不会做中餐,孟一的胃又不太适应冷食,那一段时间瘦得几乎皮包骨。
除夕当晚孟清疏有事外出,车刚开出去小阁楼的门就突然被敲响,孟一不敢置信地打开门,在石阶上看到一小碗饺子,还有孟想匆匆跑掉的背影。
他当时扒着门框呆愣好久,连哥都没敢叫,只对着孟想的窗户说了声谢谢。
那碗饺子一共有七个,孟一记得很清楚,他还拿出三个最大号的皮卡丘玩偶放在桌子上陪他吃饭,每个皮卡丘都分到了一个饺子。
孟一坐在其间,对着月亮小口小口地把剩下四个吃完,好像自己也被施舍了一次团圆。
第二年陶雅的病情稳定下来,孟家搬回国,他也被扔到寄宿学校读初中。
因为漂亮得像个女生,又说不利索中文,班里的男同学都挺排斥他,后来不知道从哪传出的流言说他在国外得了同性恋的病,和别人接触就会传染。
十几个男孩子就把他按在楼道里扒了裤子,用黑板擦拍他的下/体,笑闹着要把他治好。
孟一当时吓傻了,挣动时连右手的指甲都劈断了两个,却还是没能从那些男生身下逃出来,只能绝望地捂住自己的脸。
当时孟想好像从天而降,举着一根踩断的拖布杆,疯了似的打开那帮小孩儿,他红着眼睛把孟一护在身后,也被沾了满身的粉笔灰。
有人骂他“我们收拾人关你屁事”,孟想红着眼把拖布杆砸向玻璃窗,像只悲恸到极点的兽般怒喊:“我他妈是他哥!”
然后哥哥帮弟弟转了学,一直看顾着长大,两人默契地对妈妈的事绝口不提,在一个特定的包围圈里兄友弟恭,亲密无间。
*
“哎,昨天晚上你怎么来的那么及时,你看我直播了?”孟一问陈凛。
“啊,我正想和你说呢,是一通陌生电话打到我手机上,通知我你晕倒了让我赶紧上楼。”
陈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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