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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趁着沉复给自己盖被子的间隙,时霁凑上去亲了沉复一口。
也就是这个瞬间,时霁再不想控制自己的容貌,在沉复面前露了真身。
这不是沉复第一次见他的真容,但不得不承认,每次看到,都惊为天人。
该怎么形容?
时霁的白并非是苍白,于白色长发掩印之下的,是一双如同血池的眼。他的白是混杂着危险,血腥和魅惑的,即是纯洁无暇的孔雀,又是摄人心魄的邪妖。
他随手一抓便隔空取来白日买的一个毛绒兔子,塞到了沉复怀里。
“喜欢吗?”
他送的东西,沉复又怎么会有不喜欢的。
“嗯,很可爱。”
沉复自幼就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只是小时候家里没什么钱,自己的玩具大多都是捡别人剩下的。
垂耳兔的模样,两个大耳朵格外软乎,沉复抱在怀里不舍得放手,还不知羞地蹭了蹭兔子的肚皮。
时霁买这个玩具,原本是觉得沉复乖巧听话的模样像极了兔子,但现在看来,自己倒有些吃味了。
他抓着兔子扔在一边,说了句:“别玩了,很晚了,晚安。”便伸手把灯给关了。
他在吃醋。
沉复觉得时霁未免有些太过可爱了,连毛绒玩具的醋都吃。但有时又觉得,自己是否在名利场里泡了太久,对时霁的纯爱模式还有些不太习惯。
他以为爱掺杂着交易和性,但不是,爱是娴静生活酿出的细水长流。
于是沉复闭上眼,在温暖的被窝里拉住时霁的小指头。
他曾经幻想过的美好生活里,一直在路上。
或许是童年的经历太过悲惨,沉复的梦大多都与逃离有关。
逃离父母,逃离城市,逃离人间。
欣赏路上的风景,看每个日升日落,最后在某个太阳西沉的海里死去,是他以为的最幸福的人生。
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
所谓的幸福,是躺在床上和时霁拉着手。
他平等地被时霁所爱着。
时霁的所作所为如他所愿被记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拍下登在了各大新闻社交媒体的头条,祝福,赞美与辱骂几乎同时纷至沓来。
祝福赞美多是针对时霁的,辱骂多是针对沉复的。
无外乎就是觉得沉复不值得时霁的爱,觉得他一定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才能勾住时霁。于是些鬼怪异说都冒了出来,看得颜一隐大呼:“我狐妖一族做错了什么!”。
沉复只能道歉。
比颜一隐更生气的是经纪人,他原本觉得时霁和沉复就是玩玩,把小情人养在身边当助理在现如今的娱乐圈环境里面也不算少见,只是很少有人像时霁那样当了真。当真就算了,还不提前告知自己,现在好了时霁闹出来的烂摊子还是得自己收拾。
不过两个人小情侣正经恋爱其实旁人也说不了什么,喜欢时霁的人也就是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堵嘴和控制舆论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只能等着新的新闻热点去冲淡大家的印象。
但恶语与辱骂都只能让沉复默默承受。
关于这一点,沉复倒是挺无所谓的,他之前以为两个人是包养关系的时候就已经做足了被千夫所指的准备,如今看来情况要比自己预想的好很多。
更何况那些诅咒确实都伤害不了自己啊。
诅咒自己快死的,他已经死过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