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霁对他多少是有点疼爱在的,看他这么累,哄着他赶紧去洗漱睡觉。
沉复乖乖地爬起来洗了个澡,又是一阵哈欠连天。
“还有两道题没写完,我再看看。”
“行,我给你倒杯水吧。”
时霁去外面倒了杯水,本想让他喝两口清醒清醒,可等自己回来的时候,沉复早就靠在椅子上,歪着头睡着了。
也是辛苦他了。
时霁不忍心叫醒他,就算是奖励他这个晚上的听话和乖巧,时霁一手勾着他的腿弯,一手托着他的后腰,直接抱走。
直到人稳稳地睡在床上,时霁才缓缓松手。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沉复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拽住了自己的衣角。
还拽得紧紧的,看起来像是不愿意撒手的样子。
月光落在他的半边脸上,如同凉薄的雪。
可时霁的心却在一瞬间融化了。
他到底是心疼沉复的。
倒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师父的儿子,鹤书。
而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不公,委屈和屈辱后,他却还是这样顽强努力地长大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能够感受到沉复看起来乖巧温柔,心里却还是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他喜欢这股力量。
“我留下来陪你吧。”
时霁给自己心里的欢喜一个台阶。
让这个选择显得没那么突兀。
他睡在了沉复身边,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似乎这点距离,是他们之间兄与弟的距离。
再进一步,就破了那道底线。
可就在他躺在沉复身边,闭上眼的时候,沉复翻了个身,用被子遮掩住自己的嘴角的坏笑。
这一晚他睡得很安稳。
时霁在休憩的时候运转了体内的灵力,这是他向来喜欢的滋养身体的方式。约莫在凌晨三点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有贼?
时霁一听到声音就睁开了眼,红色的妖纹也随之爬上他的脸。
但是这气息却不是人类的,而是蒲苇草的。
估计是蒲苇草找自己有什么急事,时霁匆忙拢上了衣服去开门。
“什么事?”时霁走出卧室,顺手把门给关上了,他动作很轻,就怕惊扰到了沉复的睡眠。
“孔雀族的金敷死了。”
看时霁没什么反应,蒲苇草连忙补充一句:“前不久,您与狐王回孔雀族时,曾经刺伤两位孔雀灵族的双眼,除了无痕长老外,就是她。”
这么说,时霁倒是想起来了,无痕长老派了一位女子前往人界打听沉复的消息,被自己的羽毛感知到了,自己这才对着孔雀灵族大发雷霆。
“她死了?”
时霁心里一惊。
“对,死得还非常蹊跷,”蒲苇草特别点出了金敷的死因,“她的头颅被人整整齐齐地砍了下来,切口非常光滑,光滑到——”
蒲苇草顿了一下,她眉头微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恶心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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