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好像总是在秦峥面前睡成这个模样。
像是堕入了极深层的梦境之中,气息和脉搏虚弱得让人需要贴上他尚存一线的呼吸才能勉强确定这人仍然存活。
你很难不怀疑他的健康。
但怀疑只是怀疑,秦峥一直没有真正问过。从前是没有立场问,现在是不知道该不该问,而且想来就算真的问了,以沈苫的性格大约也只会打哈哈糊弄过去,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在这些事情上的边界感很强,一般的信任感毫无撼动之力。
但至少他现在仍然很健康……即使只是看起来健康。
秦峥垂眸思索了一会儿,将他在路上捡的漂亮叶片夹到沈苫看到的章节书页里,声响接近于无地将书本放回到了沙发旁的小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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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苫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没有声响地咕哝着,感觉牙床都睡得酸软。
他竟然睡得这么熟,沈苫很意外,而且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适,这得益于他身上的毛毯和……
猫儿一样懒洋洋舒展四肢的沈苫猛地坐了起来,顶着乱发和被他动静吓一跳抬起眼皮的秦峥对视。
沈苫动作僵硬地将目光挪到了电视墙上的挂钟。
四月的冰岛日落时间一天比一天晚,但此刻,21:41,太阳已经落下,从上午十一时到晚上近二十二时,他足足睡了十个多钟头。
“我今天是邀请你来吃午饭的。”沈苫一字一顿。
“嗯哼。”秦峥看完最后一行字,把今天的冰岛报纸放到了一边。
沈苫:“……你吃午饭了吗?”
破天荒的,秦峥竟然从他的脸上解读出了“难为情”。
“吃了。”
秦峥站起身来,轻笑着给羞愧地捂住眼睛的沈苫又一道致命重击:“还给你留了一些。”
不、不是吧……
当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客人身后走进厨房,看到餐桌保温罩下明显出自家常的两菜一汤,沈苫再度陷入了沉默。
“你会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多了?”
问完之后,沈苫又有点凌乱:“……还是我不会的东西太多了?”
“是前者,”秦峥回答,“我很厉害,会打中餐馆的外卖电话。”
沈苫哈哈一声:“谢谢你自吹自擂式的安慰。”
秦峥:“不客气,管用吗?”
沈苫:“非常。”
“……”
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第一声,空气中的尴尬气氛随即烟消云散。
沈苫适应力极强地拉开椅子落座,一边拿起筷子握在掌中,一边看着秦峥去电饭煲前给他盛饭的侧影,好奇道:“你今天……我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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