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面认识以来,沈玉汝还没有对秦峥提过这家里曾经存在另一个人的事情,但她好像总有各种各样的默认:默认秦峥是沈苫意义不同的友人,默认秦峥是为沈苫奉承他的外婆,默认沈苫一定给他讲过那个差点成为自己外公的男人。
沈玉汝和沈苫相差四十八岁,相比秦峥还要更大,但两个人的对话却好像一直建立在平辈相交的基础上,秦峥的确很有礼貌,但他的礼貌更像在欣赏一株优雅的白芍,语气更是自然得仿佛已经与沈玉汝相识很久。
某种程度上,沈玉汝也许都可以夸赞他一句心机深沉——特别是在了解到他对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只是维持表面礼貌后。
“嘿,你们在做什么?”
从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伴着吱呀吱呀的动静,沈苫抱着猫出现在两人面前。
“是你发小的电话,他挺热情,我们聊了……秦峥,你这是什么造型?”
好不容易见到女主人,原本萎靡不振的白猫立刻来了精神从沈苫怀里挣脱出来,跳到地毯上一溜烟消失不见了,但沈苫的目光此刻完全被另一个人吸引,完全顾不上去角落里抓猫了。
“我做的造型,”沈玉汝走过来点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就知道欺负小白。”
沈苫回头与她对视:“外婆,猫叫什么名字?”
沈玉汝:“小白。”
“……我们还真是一家人。”
沈苫笑得捂住眼睛,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对换了新造型的秦峥摆手:“走吧小秦,我带你再在附近转转。”
大门在身后关上,两人无声地并肩而行。
在走过无人的街角时,沈苫回过头,安静地注视了秦峥一会儿,忽然再次抿住唇,控制不住地彻底笑弯了腰。
他这样很不好,容易惹秦峥生气。二少爷的气点很低,对他尤其低,大约连睚眦都没有秦峥记仇,当日仇当日必报。
沈苫记得很清楚的是有一次秦峥在非常生气的时候还在同他接吻,而两人当时刚刚休战不久,沈苫半点力气也无,缺氧的窒息感很快涌上来。想把人推开缓口气,没想到秦峥却反而愈演愈烈,捉着情人的手腕吻得更凶,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沈苫喘得都开始怀疑他外婆的哮喘病是不是也隔代遗传给了自己。
——解气了?
他问。
——刚解一半。
秦峥又凑了近来。
哄二少爷解气可是真不容易,身心都需要为之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沈苫此刻却像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点都不考虑后果,看着秦峥便毫不留情地取笑他:“你的发型怎么像高中生一样?”
“我高中才不是这种发型。”
短短的,稍微有点炸毛,很清爽干净的小男孩的头发。
就像照片里小时候的沈嘉映一样。
“哦,我知道。”
沈苫抬手捏起一绺秦峥的碎发,慢吞吞地咬字:“冀晨刚刚说了,你小时候非主流,一到假期就把头发挑染几缕暗红色。”
他的手被捉住了。
但被同时捉住的大约还有沈苫方才被冀晨那通来电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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