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本来没有在意,但他随即又听到了一声,那一声好像是个开关,引发了一连串的滚动声。他心想秦天在干什么呢?
他站在秦天卧室门口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不放心的轻轻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开门,秦天只是喊了声:进来。
莫扎特推门而入,就见到了一地的啤酒罐子,粗略一数,得有十来瓶。
秦天坐在阳台的栏杆上,开着窗,吹着夜风跟月亮对饮,他的脸颊微微泛红,像是醉了。
莫扎特走了进来,他快步走上前去把秦天从窗台上拉下来,平常这么坐着没问题,但现在秦天一看就喝高了,莫扎特怕他摔下去。
秦天从窗台上下来了,但是莫扎特想拉着他去床上躺着时却甩开了莫扎特的手,执着的要在阳台上站着吹风。
莫扎特无奈,只能由着秦天,他开始收拾这一地的啤酒罐,抱起来扔到书桌下的垃圾桶里。
他站起来拍拍手,清理完毕。他的目光正好落在书桌上的一个相册上,相册上是一个女人,眉眼跟秦天非常相像。
莫扎特正在猜测这个女人是谁,秦天的声音就在他背后响了起来:她是我妈妈。
莫扎特一回头,就看到秦天不知道又从哪摸出一罐啤酒,莫扎特连忙跑过去夺下来。
秦天歪头笑了笑,很幼稚的举高手不肯把酒给莫扎特,他突然起了个不着边际的话题:你觉得我父亲是个合格的父亲吗?
莫扎特心说这种敏感的话题自己怎么敢老实回答啊,他只能模棱两可的答道:伯父挺温和的。
秦天又笑了下:是啊,你看他那张笑脸,是不是如沐春风?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开始了醉酒之人必有的真心话环节。
我以前也这么觉得,我父母可以说是模范夫妻了,他们从不吵架,出席任何酒会别人都要夸一句神仙眷侣。我在八岁前都一直这么觉得,无论我做错任何事,我父亲都没有责骂过我,他总是微笑,就像你在新闻联播上看到的一样。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是在我八岁时,发生了一件事,我母亲因为一场交通意外去世了,我当时一个人呆在家里,我父亲在干什么呢?他在外面慰问孤儿院的孩子。那些孩子没有父母,我倒是有,但也跟没有一样。他得知我母亲的死讯时,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让新闻社登了一则报道,政界常委怀着丧妻之痛仍然在外体察民情,听听,多伟大,多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