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放带着钟吟沿沙滩走过去,还拿了顶早就准备好的宽沿遮阳帽,扣在她头上。
此时的阳光很盛,晒得人浑身连骨头都懒洋洋的。
江放和钟吟手牵手,边走边聊天。
远处,苏锦穿了一条米色长裙,正站在礁石上唱歌,钟和川坐在沙滩上望着她。
他们满心满眼都只有彼此。
海风将女人的裙摆掀起一个角,钟吟看着两人心照不宣的相处,忽然从包包里摸出那条一直随身携带着的项链。
——这也是和江放第一次遇到时,她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那条。
“江放,”钟吟低头看着手中的项链,道,“你知道这个吊坠是什么鸟吗?”
“什么鸟?”
“荆棘鸟,”钟吟说,“小时候,我妈妈经常给我讲荆棘鸟的传说。”
“荆棘鸟是世界上最自由最骄傲的鸟,传说它一生只唱一次歌,一边唱一边将身体撞向荆棘丛里、刺穿心脏。”
江放眉梢轻抬,中肯地道:“伤痕文学。”
钟吟吐了吐舌头,说:“我本来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我妈妈就是这种性格嘛,书生气太重。”
江放笑问:“那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钟吟的语气停顿几秒,“当时我妈妈被迫待在钟家的时候,应该也很渴望自由吧。”
“所以才会一遍又一遍地给你讲这个故事。”江放替她说完下半句。
钟吟“嗯”了一声。
“高中决定搬出去自己住的时候,她给我这条项链,说这是她很重要的东西。”
“我原来不知道为什么重要,现在好像有点儿知道了。”
江放揉了揉她的脑袋:“但她现在不需要了。”
“对,”钟吟把项链收好,望向不远处正在谈笑的老夫老妻,双手背在身后,神神叨叨地说,“换我需要了。”
江放:“?”
江放意味不明地问:“你想要什么自由?”
钟吟有心逗他,故意道:“这还不明显吗?”
“明显什么?”
“茵茵,”男人停下脚步,五指握着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跟前,眯着眼道,“说清楚,想要什么自由?”
光天化日之下,量他也不敢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
钟吟笑眯眯地说:“我们是联姻的。”
江放面色不善:“所以呢?”
“所以,我想要的当然是……”
钟吟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慢慢地说——
“择偶的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