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有照料,死了的有安排,加之两场胜仗,将士们的心越发地稳了。
只是钱娇娘还并不满足,她想着那狡猾的蒙让。既然连邢慕铮都拿不住他,这家伙着实就是属泥鳅的,跑得快。若是这般,便是邢慕铮拿下了古达,齐攻实南州,也未必能擒住蒙让,倘若他逃回去,过段时日又卷土重来,邢慕铮岂不要一直跟他耗着?
该如何将这贼子抓住?钱娇娘走出车外,小雨淅淅沥沥,碎儿撑了伞扶了钱娇娘下了马车。兵营里的将士们见钱娇娘来了,叫了一声“夫人”便要下跪行礼,钱娇娘摆手道:“地下湿着呢,跪什么跪?许将军他们呢?”
“将军他们都在大帐里商议事情哩!”
钱娇娘寻到大帐,隐隐听见说话声,守门的士兵见是钱娇娘,忙打了帘子请钱娇娘入内。“米粮未到”四字钻进钱娇娘的耳朵里。
大帐里许翼昭和蒋叔稚与几个谋士在内,见钱娇娘来了,皆起身行礼。钱娇娘请众人坐下,许翼昭请钱娇娘上座。钱娇娘没有推辞坐到主座上,“诸位大人方才在讨论什么?”
“这……”
众人面面相觑,蒋叔稚答道:“夫人,朝廷当派下来的粮草又迟了时日,并且属下听来的石数与咱们这儿的人数不对,少了许多,大伙正为这事儿发愁。”
“又来这事?”钱娇娘皱眉,她怎么不知道自从邢慕铮当了主帅,永安常借故拖延苛扣将士们的粮饷武器,好似将士们不吃不喝赤手空拳就能打得赢胜仗似的。
“可不是么?再这样下去,将士们就要饿肚子了。”
钱娇娘沉吟片刻,“不用急,既然如此,咱们先向实南与附近州城的粮商囤些米粮,待朝廷粮食到齐了,再卖给他们也可。方先生,你即刻休书一封给杭相,请他为这事多上点心,写好了之后来给我盖邢将军的印。还有武器装备,蒋将军,你留着神,该催时得使劲儿催,还不能少一点丁。”
方先生与蒋叔稚都领命去了,许翼昭拱手问道:“夫人来帐下可有要紧事?”
钱娇娘点了点头,将方才心头所想与众将说了,末了她说道:“蒙让若平安逃回西犁,终是咱们的大患,不知诸位大人可有良策,能叫这蒙让死在此处?”
许翼昭道:“夫人所虑,何尝不是我等所虑?只是这竖子狡猾,我等还未能想出妙计引蛇出洞。”
一谋士道:“若要除去此人,最好不过请君入瓮,再来个瓮中捉鳖。”
钱娇娘似有触动,喃喃自语,“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许翼昭问:“该拿什么为诱才好?”
众谋士一时不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