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猛就是不知在援军来前,蒙让会不会大肆进攻。
邢慕铮很熟悉蒙让,他是西犁的大贵族,也是西犁的坚决主战派。当年邢慕铮不慎中了埋伏一通州山林中箭摔下山崖,就是蒙让捣的鬼。
蒙让兵法不行,为人却很是阴毒,否则也不能干出毒杀王上的事。他就像一条吐着红信的毒蛇,伺机而动,不妙便跑,邢慕铮最厌烦与他交手,倒不是打不过,而是抓不着。
邢慕铮不耐烦打长久战,蒙让的大儿子古达倒也是一匹枭狼,邢慕铮认为他比蒙让更值得在意。且通州乃要塞之地,邢慕铮便想让徐猛留守,自己带五百精兵先上通州与当地驻军汇合,看看是否能发动奇袭先攻古达。
徐猛每日接秘旨,早已畏首畏尾,变得如永泰帝一般疑神疑鬼,他怕邢慕铮独自带兵上去此间有诈,又怕邢慕铮独领了胜战的功劳。因此以邢慕铮身子不适不能上阵为由,决意与他一同去通州。
邢慕铮并未多话,只当从命。临行前夜,邢慕铮与钱娇娘并躺在床上,嘱咐她稍候几日,等他的信来再出发。钱娇娘轻声问:“路上有危险?”
“我只有些猜测,并且危险的不是我,你放心。”邢慕铮道,“徵卫驻守鹏州,他是我的旧部,为人可靠,彭时与严进留下来给你使唤。”
“我知道了。”钱娇娘虽然想跟去,但是现下她也算作他的小兵,自不能违逆了主帅的话。只是这小兵胆子大,一个劲探听机密,“你到底猜测了什么,快跟我讲来。”
这话大有不说就不饶的架势,邢大将军屈服于枕边小兵淫威,在她耳边道了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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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邢慕铮与徐猛点将拔兵去往通州,徐猛坐于爱驹之上,邢慕铮仍体弱气虚以马车代步。虽已近深秋,但还未冷得下雪,徐猛见邢慕铮夹棉袄都穿上了,不免心中嘲笑,只道邢慕铮大势已去,惟有一一点计谋可用。待他攻破西犁蛮军,再将他杀于乱军之中,将罪名嫁祸于西犁,便就一石二鸟。
岂料去往通州的路上,一夜竟遇上了西犁偷袭刺杀。彼时刺杀者的目标很明确,正是邢慕铮。
蒙让的探子也从燮国打探出了些许线索,知道邢慕铮重病虚弱一事,又得知邢慕铮秘密前往通州一事,急忙召集了刺杀队伍,打算借这个天赐良机除掉他的心腹大患。蒙让心想,只要邢慕铮死了,燮国几乎就能变成他的囊中之物。
徐猛在睡梦中被惊醒,他的传令兵跑进帐中,急急与他说道:“徐将军,有西犁刺客!”
徐猛立即穿上甲胄抓了武器跑出帐外,只许多帐子烧了起来,一群黑衣人挥舞着奇怪的带刺勾的短刀,刀刀致命,见血封喉。徐猛拔出长刀迎战,同时见邢慕铮的帐篷外黑衣人最多,并且透过火光可见里头正在激战。
徐猛瞬间的心思瞬间千回百转,他既想让邢慕铮死在此处,又怕他死后无人对抗西犁军。到底还不到他死的时候,徐猛带着人,冲进邢慕铮帐中,“邢御使,我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