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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挥太监第二回催促上永安的时候,邢慕铮应承了第二日让邢平淳起程。
当夜,邢慕铮与钱娇娘叫到屋子里,三人说了许久的话,但是说了什么,也只这一家三口知道。
邢平淳走出鸿鹄院时,已然义无反顾。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想去寻西厢住着的吴泽。吴泽自从招挥太监一行人来了玉州后,一直化作小厮待在邢平淳的院子里,只有与贾御医见面时出去了一回。
邢平淳才抬了脚,就见小厮打扮的吴泽从厢房里出来了。二人对视一哂,邢平淳怕周围有人耳目,只笑道:“你跟我来。”
吴泽也很谨慎,垂首躬腰地跟在邢平淳进了东厢房。吴泽的两个侍从立在西厢房的廊下,不敢懈怠地四面把风。
吴泽关了门,邢平淳将窗户都放下,对着吴泽招手,二人都进了里间,邢平淳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坛酒来,桌上竟还有几个下酒的小菜。吴泽略为意外地挑眉,邢平淳对他咧嘴一笑,“端之,来,坐!”
吴泽依言坐下,邢平淳打开酒坛,为二人倒了两碗酒,“我的酒量不好,委屈你与我喝些淡酒。”
“有知己为伴,喝什么酒都是一样的。”吴泽道。
“哈哈,说得有理!你我当是兄弟知己,来,走一个!”邢平淳在兵营里待得多了,终是沾了些兵匪气。
吴泽天生的矜贵世子,一直以来身子骨又不是很好,众人在他面前总是温文有礼,生怕惊吓了他。惟有这从狗洞中钻过来找他玩的邢平淳,与他相处如街边打闹小儿。
一个酒量浅,一个身子弱,却碰了碗就不约而同地将一碗酒给干了。
索性果酒清淡,二人还不曾一碗下肚失态。邢平淳抹了唇边酒渍,摇头道:“可惜你我兄弟总没缘份,你才过来,我又要走了。”
吴泽拿了酒坛,为空碗添满,“时日还长,你我往后总有月下舞剑,对酒当歌之时。”
邢平淳哈哈笑道:“说得好!来,咱们再走一个。”
才满上的酒又下了肚,这回邢平淳倒酒,催促吴泽吃点小菜,吴泽却并不吃,而是从袖间拿出一个锦囊,递给邢平淳。
“这是什么?”邢平淳双手接过,狐疑问道。
吴泽平静道:“这里头写着几个人,都是能用之人,锦囊里还有一块玉佩,你若要用上头的人,只管拿玉佩去四海赌坊,寻坐庄的刀疤,他是四海赌坊的幕后老板,也是父王的亲信,你拿我的玉佩去寻他,要什么人跟他说一声便成。”
邢平淳一惊,“这样贵重的东西,你给我作甚?”邢平淳想还给他,被吴泽拦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