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娘洗漱好了从楼上下来,将邢慕铮与鲍礼的话听入耳中,她的目光扫过那两箱难以叫人忽视的黄金,眼中微讶,立于邢慕铮身侧看向他。鲍礼忙与钱娇娘作揖,邢慕铮与她道:“鲍大人很有才智,叫人上山威吓匪贼,将本侯的两箱黄金还了来。”
钱娇娘惊喜道:“那真是大喜事,鲍大人果然英明!”
鲍礼忙道:“哪里哪里,是邢侯威名在外,连贼子也不敢放肆。下官不敢居功。”
“鲍大人这话可就过谦了,这法子也不谁人都想得到的,侯爷,往后若有机会,您定要在天家面前好好赞扬鲍大人一番。”
鲍礼连声不敢,只是眼儿都笑眯了。
钱娇娘忽觉一道目光灼人,她抬头望去,只见满脸络腮胡的衙役立在黄金箱旁,一双鹰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想来他应当就是昨儿夜里驾车的那个衙役。夜里看不真切,今日见他虎背熊腰,脸上虽被络腮胡遮了大半张脸,但看得出来他还正值壮年。可他为什么盯着她看?
邢慕铮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他微皱眉头,那衙役似乎被邢慕铮的视线所刺回过神来,淡然垂眸。
鲍礼察觉气氛古怪,忙叫衙役退了下去。那络腮胡子衙役默不作声地与同伴退下,钱娇娘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鲍大人,昨儿带人上山的领队是谁?”
鲍礼道:“正是方才退下的大胡子。他姓方,拳脚功夫不错,胆子也大,下官正想提拔他当捕头。”
钱娇娘点点头,“原来如此。”
邢慕铮让阿大将两箱黄金收好,鲍礼有眼色地退了出去,但他出去前,很是殷勤地叫来奴婢送了一桌早饭。邢慕铮也不客气,与钱娇娘坐下来便吃,因为多,还让阿大他们一起吃。阿大李清泉都是跟随邢慕铮多年的,他叫他们吃,他们自不会推辞。
只是李清泉还想着鲍礼才送来的两箱黄金,总觉着这要回来也太容易了些,难道真是贼子害怕定西侯威名,又乖乖地送回来了?他虽与土匪打交道少,但他总觉着太好说话了些。两箱黄金不是小数目,他们竟还得这样干脆俐落?
邢慕铮喝了口粥,看向钱娇娘,“你怎么看?”
钱娇娘吃了一口馒头,“……有点怪。”
“哪儿怪?”
钱娇娘睨了邢慕铮一眼,她就不信她都觉得怪,他还没发现。“太顺畅了。好像两箱黄金送瘟神。”
……何必如此自鄙。李清泉颇为无奈,他也算习惯夫人的言辞作风了。不过她的话倒是点醒了他,这两箱黄金还得这样快,那鲍县官迫不及待要送大帅走,不就是不期望大帅在此么?照理大帅战无不胜,剿一个土匪窝不过小菜一碟,若鲍县官真为土匪所扰,应当巴不得请大帅留下。毕竟这事儿也关系鲍县官自个儿的政绩。他是真怕麻烦大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