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夫君别说权贵,便是在平民百姓家,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夫人偏生还对侯爷要冷不热,竟还抛夫弃子地逃跑了。碎儿是想了一宿也没想通,不知钱娇娘为何逃跑。夫人逃走后,侯爷的脸整天冷冰冰的,碎儿连靠近都不敢,好似侯爷身边的气息都跟刀子似的扎人。大伙都能看得出侯爷气极了,婢子们也都为被寻回来的夫人捏了一把冷汗,心道这会侯爷恐怕会对夫人发一通大脾气。谁知她们这些外人担心得睡不着觉,主子屋里却安静如斯,待第二日出来,竟都跟没事人一般。侯爷到头来,还将藏了夫人的周姥姥给接来养老,这说出去谁能信?谁不啧啧称奇?
如今两位主子总算同床共枕,她们这些做丫头的也开心。小厮们抬来浴桶,红绢等人抬进内室,将热水一桶桶地倒进去。屋子里弥漫着令人羞涩的气息,月洞床外的大床帷还放着,两位主子还在里头。忽而听见邢慕铮一声大笑,他大步而出,婢子们连忙跪下,“恭祝侯爷、夫人新年吉祥,万事顺意!”
邢慕铮笑容未去,“好!扶夫人起床沐浴,问她要赏罢!”
邢慕铮跨步而出,带走一片春风得意。红绢与碎儿连忙去扶钱娇娘起床。钱娇娘从没这么丢人过,她竟自己站也站不稳了。未经人事的丫头们则是看她的密密吻痕,也都躁红了脸。哪个大富大贵的爷不喜欢三妻四妾多子多福,听说妾少的都是自己那儿不成的,原还以为侯爷身子有恙,可如今看来她们都想岔了。侯爷不是不成,而是太成了!
钱娇娘被扶着进了浴桶,摆摆手害臊道:“你们走罢,我自己洗。”
碎儿笑道:“夫人,您就让奴婢们伺候罢,奴婢们闲着也是闲着。”
山楂也嘻嘻道:“就是就是,夫人,奴婢高兴得很!”
钱娇娘胳膊扶在浴桶边上,下巴懒懒地支在上边,轻笑说道:“你高兴什么。”
山楂咧着嘴为钱娇娘的水里撒花瓣,“奴婢为夫人高兴!”
钱娇娘扯了扯唇瓣,抚了长发垂眸低低笑了两声。
烟萝捧着为钱娇娘薰好的衣裳小步进来,抬眼正瞧见钱娇娘斜靠浴桶媚眼如丝。她心头一跳,竟一瞬间觉得钱娇娘美得惊人。她原以为钱娇娘少些风情,不想这乍泄的春光,竟是这般诱人。
待钱娇娘与邢慕铮都收拾好了,已是半个时辰以后了。邢平淳给他们磕了头,钱娇娘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新年红包塞给他,邢平淳笑嘻嘻地接了,黏在钱娇娘身边问她道:“娘,今儿大年初一,你怎么大早上的浴身,这是什么讲法?”
娃儿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小小的困扰,盯着钱娇娘要一个说法。
钱娇娘才忘了昨夜的旖旎之事,又被邢平淳提起。面对娃儿纯洁天真的眼神,她的颊上又飘上两朵粉云,她支吾道:“这、这是是你爹的规矩,问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