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泓重重一抚掌,“此言极是!孤也是这般想法!那邢慕铮自恃战功赫赫便目中无人,父皇定然早就想除掉他,苦于没有机会罢了,如今借这机会能除掉他,父皇自不会放过。”只要把邢慕铮一除,若再有外敌来犯,他就可把他的亲信推上元帅之位,如此兵权在手,老三想怎么蹦哒都没用!
费奎笑了,“可不是么?天家这般看重殿下,自也是替殿下讨回公道。”
“哈哈哈,孤是太子,父皇自是看重孤的。”吴泓瞅向费奎,傅贡那顽固不化的老家伙除了说教,眼神也不行了。这费奎分明很有想法,偏偏傅贡要他远离此人。
“可不是么……只是殿下,天家软禁邢侯几日,却迟迟没有其他动静,不知陛下是否还在犹豫不决……”
“这像是父皇会做的事儿,”吴泓叹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父皇早在他班师回朝之时就应寻个理由将他除掉,这都何年何月了还犹豫不决!”
“殿下说得有理。”狡兔死,走狗烹。真是说得人心凉啊。
吴泓绕着书房走了两圈,取下手臂上的白挽布扔在地下,“不成,孤得进宫一趟,叫父皇下定决心才成!”说罢也不等费奎回答,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费奎慢吞吞捡起地下的白挽布,吹了吹上头的灰,缓缓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第一百五十九章
皇宫里,泰康帝正罚邢慕铮在炼丹房里替他扇炉火。邢慕铮独自一人关了几日还不肯松口,泰康帝气他固执,一直不肯见他,叫他白日扇炉,夜晚思过。
泰康帝自帘后偷看邢慕铮,只见他拿着扇子坐在小凳上毫无怨言地做着小童的事儿,那蛇牙在胸前一摆一摆。这为了个妇人啥都不顾了,也真不怕他降罪于他。泰康帝心里有气,重重放下帘子。
邢慕铮斜眼瞟了青帘方向一眼,淡淡收回视线,继续不紧不慢地扇扇子。
毛祺跟在泰康帝后头,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侯爷这般硬气,该如何是好?”
泰康帝狠狠道:“这小子再不识相,朕就先一道圣旨去把他那妻子赐死,看他嘴还硬不硬!”
泰康帝猛地甩袖,恼火去了御书房。雕龙纹金丝楠木桌上摆放着几份奏折,都是杭致呈上来请泰康帝定夺的。泰康帝偶尔亲批,多数是让人送回去叫摄政大臣们自行决意。
泰康帝往龙椅上一桌,气呼呼地拿了头一本奏折往自己脸上扇风。扇了一会儿他随意打开奏折看了两眼,脸色沉了下来。
一小太监此时快步而入,低头禀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泰康帝将奏折扔回桌上,沉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