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懒得听他吵。我带他去罢。”钱娇娘勉为其难道,只是说完又好似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有些不自在地走向小炉旁,拿了小铜壶高高地吊了一杯水。
邢慕铮忍住笑意,他下炕穿鞋,面上还一本正经,“那行,明儿辰时出发,洪哥今夜叫我吃酒,净是些粗鲁人,便不叫你去了。”
钱娇娘也不知听见没听见,只顾拿杯喝水。谁知添了一块生炭进去火猛水烫,钱娇娘不防,舌儿被热水结实烫了一下。她闷哼一声,水洒在地下。邢慕铮一个箭步到了她面前,“烫着了?”
钱娇娘低着头捂着嘴摆手,邢慕铮情急挑起她的下巴,只见她眼泪汪汪,秀眉紧紧皱着,看上去可怜得很。“我看看。”邢慕铮一面说一面稍稍使了些力,迫使钱娇娘张了嘴,那比平时红上几分的舌儿软软藏在牙后,邢慕铮顾不上其他,捧了她的脸弯腰低头仔细看,钱娇娘被迫仰头张嘴,僵硬得动也不敢动,只是舌尖上还残留热水的烧烫之感,她想动动缓解一下也不敢。忽地一阵清凉的微风吹在她的舌上,钱娇娘心儿轻颤,邢慕铮竟对着她的嘴儿轻轻吹气。
这也太过了。钱娇娘伸双手推他,邢慕铮如山般纹丝不动,他已习惯了钱娇娘的力道。他吹了一会儿,俊脸几乎杵到了她的脸上,“没打泡儿。”
“多谢。”人在屋檐下,钱娇娘艰难道谢,她使劲儿合下巴,谁知竟咬上了阻碍,邢慕铮的拇指竟比她更快地隔在她的贝齿间。钱娇娘瞪眼,对上男人愈发幽暗的黑眸。那眸子里的危险钱娇娘近来愈发见得多了,她加重了咬的力道,谁知那指不仅不撤退,竟还往她嘴里搅了一搅。
“帮你治治。”邢慕铮低哑说完,钱娇娘的眼前一黑,红唇即刻被火热压下,她有些麻麻的舌儿,竟被挤入的大舌狠狠刷过。
邢慕铮紧搂着钱娇娘替她“治”舌儿,坚硬火热的身躯严丝密合地贴着她,钱娇娘被他按着脑袋亲得快没气儿了,邢慕铮才离开她的唇,在她耳边低低说一句:“我白日从不作梦。”
说罢他松开她,嚣张跋扈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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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大早,邢平淳就来钱娇娘的屋里,蹦着跳着叫钱娇娘快些,彼时清雅正替钱娇娘找一件夹棉的大袍,手忙脚乱地翻出来替她穿上了。邢平淳等不及要看马球,拉扯着钱娇娘往外走。清雅忙叫烟萝冬生红绢山楂都跟上,碎儿淋了雨,这两日病倒了,清雅也觉着身子不太爽利,便与钱娇娘告了假。钱娇娘只叫她在屋里好生歇息,还让人把大夫请来。
钱娇娘被邢平淳拉出屋子,邢慕铮已在院子里了,他穿一件靛蓝绣鹤长袍,那长袍显然出自甄昊手笔,富贵华丽,钱娇娘只道这几日邢慕铮像只孔雀,突地开屏了。莫不是想惹得永安娇娇女都为他痴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