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闻言立即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好!我媳妇儿对我可好了,我缺条腿她也不嫌弃,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我,啥事也不叫我干,就叫我当大老爷,您说我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话是邢慕铮问的,酸也是他酸的。这家伙怎么就这么聪明知道不嫌弃媳妇儿,现在人家多舒坦自在,当着被人伺候的大老爷。
“行了行了,爷不听你说这些。”邢慕铮摆手。
李青委屈了,这不是他问他的么?
“我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李青闻言正色,看了看东边屋子,压低了声音,“大帅,这事您不叫我查,我也寻思着得跟您说说。”
邢慕铮瞟他一眼,李青继续道:“大帅可知,这附近小娃儿,都叫这院子为鬼屋,说是里面有鬼。”
“胡说八道。”
“是是,这自然是小混蛋们胡说,只是这鬼屋传出的名声有个来由。”
“什么来由?”
李青声音压得更低了,“这屋子里,死过人。”
他压得太低,邢慕铮没听清楚,“什么东西?”
“死过人,大帅,您这院子曾死过人。”
当初买这院子,爹也是找人看过的,并非凶宅,若说死人,也只有爹去世,可这算什么死人,哪家哪户没个人老死病死?这个死人,莫非……
“死的什么人?”
李青道:“属下去查了,死的是本地的一个泼皮,名叫李显贵,平日里不学无术,就爱干偷鸡摸狗的事儿。”
邢慕铮闻言目光如炬,“你是说……”
“奴才想着应是这么回事,那李显贵欺这家中没有男人,就夜里进来偷钱,许是被夫人和老夫人发现了,将他打死。”
邢慕铮摇头,“娇娘不会这么鲁莽行事。”她看似粗鲁无章法,其实心里有数,若只是偷钱财,家有老又有小,娇娘兴许会等到第二天去报官,这样才万无一失,除非……邢慕铮握紧了拳头,除非娇娘到了不得不杀他才能自保的时候。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只是属下还查出,李显贵家里有个姐姐,正好是当时县官的宠妾,怕是夫人与老夫人也知道,因此恐怕县官包庇,公报私仇,便带着小少爷逃走了。属下听原来这附近的邻居说,两三天没碰见夫人和老夫人出来,又听不见小娃儿啼哭,后来有人带着一群人破门而入,才发现了李显贵的尸体,夫人和老夫人不知道去了哪儿,”李青道,“这事儿现在还是衙门里一桩悬案,那嫌疑人上头,还写着夫人的名字!”
邢慕铮面色冷凝,他缓缓点了点头。
李青问他,“大帅,这事儿,夫人就没与您说起过?”按理这夫人有了靠山,又重新来了桂县,好歹将这陈年旧事弄明白了搞清楚,也不至于还落个杀人潜逃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