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的吴顺子立刻站直了身子,邢慕铮指指里头,“进去守着。”
吴顺子忙应着声往里头去,脚跨了一步才记起来疑惑主子去哪,一转头邢慕铮已经走远了。
不过这客栈本就不大,客房都在二楼,除了一个走商的,其余几间房全是侯府中人。走廊上每隔几步站着侍卫,见邢慕铮出来都挺直了腰杆。邢慕铮一路走到最边上的两间上房,敲响了其中一间。
“外头是谁人?”清雅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
“我。”邢慕铮道。
里头沉默了片刻,清雅打开了一扇门,仰头看向眼前一头湿发的巨大侯爷。她小小一惊,后退一步,差点以为邢慕铮又疯了。邢慕铮透过她望向里头,只能看见花开富贵屏风的一角。
“侯爷。”清雅仔细瞧他没疯,这才福了一福。
“夫人呢?”邢慕铮说着就要往里走,清雅装作不机灵,堵在门口,“夫人在浴身。”
“嗯。”邢慕铮无视清雅故意的举动,长腿往门槛一迈,清雅无法阻止,急忙再道:“侯爷,夫人在……”
“我知道了。”说话间邢慕铮已进了屋子,水雾自屏风后袅袅而升,钱娇娘的衣物搭在屏风上,烛光照出浴桶的剪影,还有一个露着天鹅颈的侧颜。邢慕铮才用冷水洗下去的火气好似又开始复燃。他长得高大,屏风其实拦不住他,他舔过干涩的唇,移开视线,在桌前站定。他迅速扫过三张椅子,一张正对着屏风,两张在两侧,邢慕铮犹豫一瞬,选择了侧对屏风的其中一张圆凳坐下。钱娇娘跟木头桩子似的坐在浴桶里,不知邢慕铮又发什么疯,手也不敢抬,磨着牙也不愿说话。
“侯爷,”清雅走过来挡在屏风前面,“奴婢给您倒茶。”
钱娇娘顿时起了身,带起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邢慕铮耳根微动,越发口干舌燥,可余光也全被清雅拦住。眼前一片昏暗,邢慕铮挑眼看向面前不识趣的丫头,清雅微笑,替他倒了茶仍是站着不动。邢慕铮眸光微沉,问她:“名字?”
清雅一顿,答道:“奴婢名唤清雅。”
“仍更是,骨体清英雅秀?”
清雅微笑道:“侯爷好文采。”
邢慕铮道:“你读过书?”
“认得几个大字罢了。”清雅不卑不亢道。
“你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