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娘随意作了个揖就要往外走,邢慕铮抓回她,冷冷道:“我一则不曾给你和离书,二则未写休书,谁是你相公,你是谁的妻?”她家相公是谁,她给他瞪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喽!
“我有圣旨!”圣旨可是天大了。
邢慕铮道:“即便有圣旨,那也些得我写书放你走。在此之前,你仍是我邢慕铮的妻,你今天的拜堂洞房,统统不作数。”
钱娇娘傻了眼,“怎么、怎么不作数?”
邢慕铮暗自磨牙,“要作数,你就是重嫁,你是想浸猪笼?”
先是不忠不贞,后是重嫁,他就想把罪名全往她身上安!钱娇娘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你就是想让我死是么?”
他哪句话叫她死了,他分明是叫她在侯府安生做她的侯府夫人!平时那么机灵一个人,怎么连话也听不出来了?
二人僵持许久,大眼瞪小眼。正值此时,邢平淳突然虎头虎脑地冲进来,咯咯咯地笑,“娘,你没成亲啊!”
钱娇娘被撞到了腰,她哎哟一声。
邢平淳抱着钱娇娘蹦哒,“娘,娘,你不是说今儿成亲的么,怎么又改主意了?”
邢慕铮脑瓜子突突地疼,只觉身边没一个省心的,他儿子不是很敬重他的么?怎地娘亲要改嫁,他也不知道拦着,反而还笑得跟二傻子似的。
钱娇娘拍邢平淳一下,叫他站好,“你一大早跑哪去了,我不是叫你今日向夫子请假么?”
“我……啊,爹!”邢平淳挠挠脑袋,转头看见邢慕铮,他笑得整个人都亮堂了。
邢慕铮沉沉地应了一声。
邢平淳讷讷,才记起这个爹已经不是那个傻爹了,他的笑容淡去,拘谨地站直,细细又叫一声,“爹。”
邢慕铮黑眸一凛。怎么突然变得畏畏缩缩,他怕他这个爹?
邢平淳见阿爹沉了脸,他更加不知所措。
母子俩僵直站着,好似他是洪水猛兽,邢慕铮浑身不自在,但他还是板着个脸,“你们都给我在府里待着,没我的允许,不许擅长自出府。”
说罢,他重重甩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