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平淳埋头在钱娇娘的怀里,背脊才不再发凉,他猛地摇摇脑袋。
屋内接连不断的哨声,与痛苦的嘶吼之声,紧紧揪着每一个人的心。最后哨声渐停,嘶吼变成了干呕,听在耳里令人窒息。
“吐出来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踩死它,快踩死它!”
“跑哪去了?”
“在那在那!”
“别跑!”
“还有一只!”
“全都踩死,不要放过任何一只!”
钱娇娘与邢平淳清雅一句话也不说,竖着耳朵听里面动静。半晌后,里面的喧闹停止了。
又过一会,阿大押着灰衣男子出来,脸上是如释重负的欣喜,“夫人,这家伙说大帅的蛊术已经解了。”
钱娇娘心肝儿猛跳,她紧巴巴地问:“那你们大帅,恢复了?”
“大帅昏过去了,神医探了脉,说没甚事儿。”
钱娇娘略显失望,她点头道:“把他带下去好生看押,你亲自看管,一切等侯爷醒来。”
邢平淳率先往里屋跑,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万翁源正蹲在地下,用小棍吊着一根绣线般的红色细虫。清雅皱眉捂鼻。钱娇娘看向大床里静静躺着的邢慕铮,他脸色灰败,但呼吸平缓,就像睡着了般。
万翁源将细虫收进一小葫芦里,抬头见钱娇娘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邢慕铮,他道:“莫担心,侯爷元气大伤,需自己调养回来。”
钱娇娘轻笑,点了点头。
第三十九章
这一调养,便是两天两夜。邢慕铮睡过了中秋夜,隔日清晨之时,他蓦然睁开了眼睛。彼时钱娇娘正替他擦脸,被这突如其来的睁眼吓了一跳,巾帕直接甩在他的脸上。
邢慕铮的手指动了动,他缓缓地抬起手,拿开了湿帕。
钱娇娘摩挲着指尖,与邢慕铮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