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怒目而视,“你可知你要救的是什么人么!”
“不管他是天王老爷,还是公爵侯爷,只要是男子,我都不诊。”万翁源眯眼道。
钱娇娘摩挲手指,“不瞒您说,我这丈夫,的确是这侯府的主人,曾经的定西将军邢慕铮,万老伯可否为他破一破戒?”她断然下跪,重重磕了一头,“倘若能救好了他,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不忘!”
她伤还未好,做甚磕头下跪。
万翁源将钱娇娘扶起,“钱姑这是难为我。”
钱娇娘叹道:“知万老伯为难,但若老伯可为破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确有一条件。”
钱娇娘眼前一亮,“请讲。”
“老神医快快讲来,便是金山银山,都为您扛来!”李清泉道。
万翁源笑道:“我不要金山银山。只是定西侯此病怪异,倘若我医术不精,钱姑还莫要怪罪才是。”
钱娇娘一愣,“这……是条件?”
李清泉等人也愣了。
万翁源哈哈大笑,“钱姑,你是老夫救命恩人,你的请求,老夫岂能置之不理?”
救命恩人?娇娘何时救了这神医的命?
钱娇娘摸鼻笑笑,“万老伯太重情义,娇娘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便大好了,”李清泉虽不知其中渊源,但他只捡最要紧的听,“老神医,赶紧替大帅看看罢!”
定西侯在堂屋里坐下,阿大与李清泉在两旁守着,只怕他一时发狂而起。万翁源探了他的脉多时,又仔细地观了他的病相,详细问过他的病状,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李清泉实在忍不住了,他问道:“怎么样,神医,还有救么?”
万翁源摇了摇头,他捻着灰白的胡须还是不说话。
钱娇娘对李清泉摆手,叫他不要打扰。
半晌,万翁源才开口道:“这病,药石罔效。”
此言一出,竟是满室默然。
“万老伯……真的,无药可救么?”许久,钱娇娘才开口问道。
万翁源道:“老夫曾遇两起相似病症,一个是家中遭遇大不幸,病人不堪负重傻了;另一个是走夜路被谁装神弄鬼给吓傻了。这二人且皆有缘由,老夫也无法对症治愈。还有一种,是家族里原有傻子,后得了病也傻了的。但你这丈夫更为离奇,好端端地就傻了,时而痴,时而狂,老夫不知何种药草能治愈此病,实在是无能为力。”